“早日解决,我好心安。”
谢桥拉着手札的另一端,目光坚定倔强,并不退让。
秦蓦浑身散着森冷寒气,怒火在心内勃,看着她面容惨淡,病恹恹的模样,满腔怒火无法宣泄而出。只得别过脸去,不再理会她。
谢桥斜坐在床榻上,低垂着头,细细替自己扶脉。
屋子里一片寂静。
僵持片刻,秦蓦并未等到她央求,侧看着她扶脉的单薄身影,终究是软下心,放下身段:“自己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谁还会在意你?”
到底是为太医那些话而动怒。
尽心尽力,致使病倒,却被如此冷漠对待!
谢桥手一顿,他惯常蛮横霸道,意气风。何时这般无奈、近乎纵容的声调?
“你不怕?”
谢桥眉眼疏淡的望着他。
秦蓦挑眉冷笑:“不过一死,有何惧之。”
谢桥心中一震,涌上百般滋味,最后化为一声幽幽低叹:“我无事,只是累的病倒,睡一觉便好了。”
声音低微,透着一丝虚弱的沙哑。不待他开口,又道:“而他们,时间便是性命。旁人冷漠待我,我便漠视他人性命,便不是我学医术的初衷。”
秦蓦面色沉郁,缄默不语。
“左右不救害我性命之人。”
谢桥微微一笑,正欲起身,明秀恰好掀帘进来,赶紧搀扶着她下床。谢桥示意明秀扶着她坐在长案后,对秦蓦道:“蓝星寻你有事,莫要耽搁了。”
顿了顿,补充道:“我有明秀照顾。”
秦蓦见她顽固不化,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咳咳……”
谢桥掩嘴低咳几声,明秀捧着茶递给谢桥,忧心道:“小姐,您今日暂且休息,病好才有精力救治他们。”
她都想要小姐撒手不管,这都是什么人?利用完小姐,便弃之敝履。
谢桥摇了摇头:“我的身体,我心中自有数。”
明秀无奈,只得陪在她的身旁。
片刻,蓝玉端来一碗汤药。
谢桥一怔。
蓝玉解释道:“主子命令太医开的药方。”
谢桥眸光微微闪动,沉默半晌,端着药碗一口饮尽。
蓝玉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这是京城送来的信。”
谢桥拆开,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唇瓣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玉倾阑得知明帝的决策,让她回京。
明秀睨一眼,紧跟着劝慰道:“小姐,您不如听师兄一眼,咱们回京城去。他们不管您的死活,我们也懒得管他们。反正您又不是太医,能治便治,治不好谁能怨您?”
谢桥听着明秀赌气的话,斜睨她一眼道:“我要清粥。”
“奴婢去给您煮。”
怕饿着谢桥,明秀不敢耽搁,立即去小厨房。
谢桥写一封回信,吩咐蓝玉送往京城。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去,谢桥裹足不出,静心研制药方。病情丝毫没有好转,反而愈的严重。
林太医却更为忧心紧张,对西伯昌道:“容小姐病情症状与鼠疫相差无几,定是染了鼠疫,还是将她移到别处。”
西伯昌看向太医院使:“你如何看?”
太医院使心情颇为沉重,原以为谢桥研制出一个药方,第二张药方也不远,这都七八日过去,一点点动静也无,问话又不敢去她的营帐中,只得焦灼的等待。
而他们配出的药方,也是不起作用。
谢桥再不好,眼见着时日将至,他们怕是也难活着回去。
“将她束缚在营帐隔离,郡王已是心生不悦。此番再移至别处,只怕难以承受他的怒火。”
太医院使看一眼西伯昌,叹息道:“重要的是怕惹恼容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