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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归京（第2页）

  “啪——”

  徐嬷嬷一进来就看着竹跳脚的怒骂，抻手一巴掌重重扇在她的脸上：“贱蹄子，叫你好好伺候贵客，你就是这般作践？”

  竹捂着脸，浑身瑟瑟抖的跪在地上，申辩道：“徐嬷嬷，奴婢冤枉——”

  “冤枉？我看得分明，若不服气，下辈子投个好胎！”

许嬷嬷冷笑几声，一脚踹倒竹：“拖下去，杖责一百！”

  “嬷嬷——”

竹大喊，却被粗使婆子嘟着嘴，手脚麻利的拖下去。

  “竹身子骨单薄，这一百杖怕是受不住。”

谢桥淡淡的开口。

  徐嬷嬷目光晦涩。

  竹眼底闪过亮光。

  “吃饱了才有力气受罚。”

谢桥将辨不清本来面目的手札踢到竹膝下。

  徐嬷嬷面色惊变，原以为她是个心软的要替竹求情，未料到竟是个心狠地。

  竹面如死灰。

  “好好伺候她吃下去。”

徐嬷嬷吩咐完毕，端看着谢桥的脸色，堆着笑道：“谢姑娘，你消消气。这贱蹄子没有眼力见，莫要与她计较。”

  谢桥抬眼一看，微微笑道：“我有和她计较？”

  徐嬷嬷心中凛然，可一想到正事，焦急的说道：“谢姑娘，表姑太太病了，你……你快随我去看看。”

徐嬷嬷怕谢桥因着竹之事迁怒，心里咒骂竹一顿，低声下气道：“表姑太太的病作一段时日，老爷见你舟车劳顿吩咐让你好生休养，如今大半个月过去，表姑太太这病愈严重，这才打扰你。”

  谢桥净手道：“治病是我的本份，当不得嬷嬷这句话。”

  一是一，二是二，她不会因为竹的过错，迁怒旁人！

  二人一同去前往东厢房。

  “就是这里。”

徐嬷嬷站在门口，指着一间屋子：“表姑太太这病寻了许多大夫，就连太医也束手无策。老爷知道你，还是因为府里的车夫有亲戚在清水村，唐突的将你请来。”

  谢桥听着里面传来的叫声和砰砰砰的打砸声，眉头紧蹙。

  站在窗外，望着里面的情景，心里止不住的惊诧。

  年约五十的老太太身着白色丝绸里衣，披头散，手足抽搐，又突然大跳碰倒桌凳、器物，整个人陷入癫狂。

  “徐嬷嬷，老太太每日都是如此？”

  徐嬷嬷满面忧色道：“表姑太太只有每日早晨醒来手足抽动、大跳，持续一个多时辰，抽搐才会停止，但是神志十分清楚。而且这病每逢寒暖交替的节气，立春、立秋、冬至则作更甚。”

  “如何用药？”

谢桥心头微微一沉。

  “这……我便不知。”

徐嬷嬷话音一转，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可有法子？”

  谢桥摇了摇头，看着徐嬷嬷眼底的失望之色，神情严肃道：“诊脉后再断。”

  一个时辰后。

  老太太虚脱一般倒在床上。

  谢桥凝神诊脉。

  徐嬷嬷神情紧张，双手绞拧，紧紧盯着她面上的神色。

  半晌，就在徐嬷嬷沉不下心地时候。谢桥切脉检查一番后，沉吟半晌道：“虚阳上浮，非肝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