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看上去和他关系很好。所以她果断的给了匀深医院地址。
得到地址后,匀深就匆匆忙忙赶去了医院,医院里,杨粟瑜去给朝醉买吃的了,朝晖耀从公司赶回来陪着朝醉的,怀里还抱着朝妗妗。
宴涵涵已经回去了,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孩子,不可能让他待在这里陪床,而且朝醉看上去兴致不高,以前跟个小太阳花一样,走哪儿开到哪儿。
今天也不笑了,就盯着外面呆。
匀深进来的时候,三双眼睛同时落在他的身上,匀深难得有些腼腆。
“叔,叔叔,我来找朝醉。”
朝晖耀也是知道这个孩子的,看出他的紧张,点头温和的笑着,“醉醉没事,就是呛到水了,有点烧。”
匀深松了一口气,他看向朝醉,朝醉也看着他,很奇怪,一样的脸,但是就是看到这个眼神的时候,匀深就有一种很荒谬的感觉,这不是他。
“那我先带着妹妹去给你买点吃的,你和你的朋友聊。”
朝晖耀觉得就算是小孩子也有自己私人空间。
而且,也确实到吃饭时间了。
朝晖耀走后,匀深就看着朝醉,“他呢?”
匀深一眼就看见了他眼角没了的泪痣,匀深自己都没有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不记得了……”
朝醉看着他,眼神很茫然。
匀深一怔,继而是带着坚决的低吼,“你不能不记得!你要是不记得了,他就回不来了!!”
说完之后,匀深低垂着头,“抱歉。”
他情绪过激了,但是他控制不住。
“对不起。”
朝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但是就在这一瞬间,他能感觉到,匀深说的那个他,和他是有关系的。
匀深也想说没关系,但是他说不出口,他只是看着病床上的这个和他的醉醉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转身离开了,他跑得很快,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朝醉坐在病床上,轻轻捂着心脏,有点疼,有一种做错事了的疼,有一种失去了什么的疼,有一种痛彻心扉的疼。
但是他什么原因都不知道。
朝醉转过头,看着窗外的天空,天空很蓝,一朵云都没有,他还看见了刺目阳光下的细小浮尘,浮在空中,没有落点。
医院的消毒水味萦绕在鼻腔,病房外偶尔传来的脚步声,还有小声的交谈声。
很快又恢复寂静。
桌子上的水杯上漂浮的热气,慢慢的消失不见。
“好冷。”
朝醉说着好冷,却坐着不动,被子搭在腿上,有些凌乱。
匀深跑出病房后,去扫了个共享单车,他去了他们常去的天台,那里空无一人,只有三个小凳子摆在那里,证明了他的醉醉存在过的证据。
匀深走过去,地上有一片玫瑰的花瓣,匀深捡起来,花瓣的外边已经干枯了。
匀深丢下玫瑰花瓣,走了,他又去了小学,朝醉的学校,朝醉的班级,甚至是朝醉常常买炸糕的摊子,朝醉买玫瑰的小店,朝醉最喜欢去的美食街。
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