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虞晚晚轻抬漾着迷离水波的媚眼,望着京市初冬的天空,大海一般的湛蓝,天边飞着洁白的鸽子。
他的所有的好,像波光粼粼的海面,让她仰躺在上面,无限舒展……
事后,谢厅南带她进了那处四合院。
那处四进四出的四合院里,住着精神饱满的老太太,看起来和蔼可亲,眼睛里透着知性的光。
“姥姥,我来吃早餐了。”
男人上前,躬身握住老人的手:
“要咱们这老御厨做的千层糕,五香肉饼,肉要最鲜的高汤煮出来的,再配上老坛雪水煮的荷叶粥。”
谢厅南抱了抱老太太,身边,站着表面淡定,内心不知所措的虞晚晚。
老太太笑眯眯的:“厅南打小就爱这一口,一晃二十多年了,还馋。”
谢厅南勾唇,瞟了眼虞晚晚:“这不今儿带人来了嘛,是个好奇又嘴馋的小丫头,叫晚晚,让她尝尝。”
他没有刻意去介绍。
在虞晚晚眼里,能把她带到亲人家里,已经完全出了她的想象。
只一会的功夫,笑眯眯的老太太握着谢厅南的手:
“你去院里喊厅南来吃饭。告诉他,后厨给他做了千层糕,五香肉饼,还有老坛雪水煮的荷叶粥。他最刁,不做他喜欢吃的,指定不回来。”
虞晚晚眼睛瞪圆,渐渐又开始湿润,到模糊。
她见谢厅南仍然躬身握着姥姥的手:“姥姥,我是厅南,我回来吃早餐了……”
谢厅南告诉虞晚晚,八十多岁的姥姥,得了阿兹海默症。
自从两年前姥爷去世,姥姥悲伤过度,缓了很长时间也没缓过劲儿来。
到后来,阿兹海默症加重了,也淡忘了思念姥爷的痛苦,神智时好时坏,很多时候不记得周围的人和事。
“我从小大半的时间是和老一辈人在一起的。姥姥姥爷一开始都是清大的教书先生,在一起了近六十年,从没红过脸……”
男人坐在院子里,手里燃着烟,眼睛望向四合院上方的天,目光深远,又闪着难以察觉的暗潮……
虞晚晚坐在他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手,安静陪伴。
她知道此时谢厅南心里会痛。
良久,他笑了笑,大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晚晚,我们谢家不出忘恩负义的男人,我没你想的那么薄情寡义。
但我要告诉你,有时候,我代表的不只是我自己,你明白吗?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任性的去拥有或放弃。站得越高,越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能护住一份纯真,在我这里,已经很难,但我一定会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