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常说自己本是女儿心,却不想投作男儿身。因此他总是以女相会人,最记恨旁人将他作男儿对待。来日你若见了他,切记不能唤师兄惹了他的性,要唤师姐才是。”
“对了,你可以说,祝他早日寻得如意郎君,如此他必定欢喜。”
记起来了,也死定了。
他僵着脖子向左转动,嘎吱嘎吱是他的颈骨作响,姜太平背对着他,只能瞧见个充满傻气的后脑勺,这傻子大抵还觉得自己聪慧至极。
祝临风垂眸听着姜太平说“恭维”
话,抬眼的瞬间,正与殷停对上眼。
视线交汇的刹那,殷停只觉得脑子里噼啪作响,弦几乎烧断,便是最迟钝的姜太平压察觉到凝重的气氛,不解地回眼看向殷停,眼里写满了€€€€师兄,你不是说这么说大师兄会高兴吗?
“咚!”
殷停一个弹射起步,猛地从蒲团上射起,几乎化作捉不住的光阴满堂乱窜,若不是门口被下了禁制,不到规定的时辰出去不得,他早跑了。
祝临风跟着站起,面无表情地召出一柄飞剑。
……
禁制时辰到,鼻青脸肿的殷停被姜太平扶着,一瘸一拐地走出供堂。
“师兄,你没事吧?”
姜太平语气担忧。
“死不了。”
殷停没好气地说,死肯定是死不了的,祝临风并未真下死手,只用剑柄给了他一顿好受,即使以他如今入道之后的体质,怕也是有好几日走路不利索了。
“哦,”
姜太平说:“我都是按师兄教的说的,为何大师兄听了却不大高兴,反将师兄打了一顿呢?”
瞧她的模样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被殷停诳了。
殷停一时语塞,看姜太平的目光像在看傻子,动了动嘴说道:“许是他今天心情不大好,大姨夫听过吗?他来了。”
此等前词语姜太平怎会听过,不解地问:“什么叫大姨夫呀?”
殷停带着逗小孩的愉悦凑近他耳朵,悄声道:“月事。”
“呀!”
姜太平松开扶着殷停的手,脸涨成猪肝色,眼睫飞快眨动,说道:“师兄不知羞!这话怎说的!”
说罢,转身落荒而逃。
丝毫没有欺负了小孩自觉的殷停,插着腰得意狂笑,牵动伤口,又变成一连串的咳嗽。
姜太平奔得像小旋风,似要把脸上的燥热全甩在身后在好。
来到抱朴斋,迎面而来被一人撞倒,受害者姜太平感受着钝痛的臀部,还在懵,加害者却先制人起来,
“姜太平!你走路不看道?今日是撞了你刘师兄,赶明儿撞到了师父师伯,仔细你的皮子!”
声音略粗,像一百只鸭子在叫,又带着丝胖子独有的湿重肺腑音,说不出的难听。
正如他话里的自称,来者是刘鹏。
姜太平被绕了进去,抻着湿润的地面站起身,对刘鹏腼腆一笑,说道:“刘师兄,没伤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