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昨日似乎也没有睡好,脸色有些白,祈帝低声劝慰,“侯府之事,你不必太过忧心,免得伤了身子。”
“多谢陛下挂心,臣妾无事。只是父亲一早就送信进宫,说是那事已经水落石出。都是宝珠的丫头擅自做主,见宝珠受了气,想着给主子出气。事发后,为了掩罪,栽赃给葛氏的丫头。现在真相大白,给葛氏的休书也撕了,已派人去葛郡公府里好生陪罪。只是府中才办喜事,又要办丧事,父亲必定心力交瘁,臣妾于心不忍。”
祈帝冷哼一声,“不如朕就给他放几个月假吧,也让他好好整顿侯府,侯府最近闹得确实有些不像话。”
皇后大惊,“陛下…”
“岚儿不必再说,常远侯早年确实立过大功,为保祁朝江山,立过汗马功劳。可于内宅上,真是太过无知,之前由得祁梅胡作非为,现在又看着府中下人乱来,若是再不修内宅,朕怕他不能专心朝事。不如休假几个月,让他好好反省。”
“陛下…臣妾…明白您的一片苦心。”
皇后说得无奈,带着一丝伤感。
太子和平湘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帝后二人脸色都不算好。皇后勉强挤出笑意,喝了他们的茶。
平湘的眼睛红红的,咬着唇,一脸的委屈。
皇后用眼神安抚她,对太子道,“尧儿,本宫听说你昨日未进新房,可有此事?”
“回母后,确有此事,昨夜儿臣正为一事困绕,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关在书房中独自琢磨,倒是悟出一些道理,忘记洞房之事,是儿臣的错。”
“你重学业是好事,却也要分轻重缓急,昨夜是你大喜之日,再如何忙也不能冷落湘儿。好在湘儿是个知礼的,没有哭闹,今日你可不许再留在书房。本宫和你父皇都等着抱皇孙呢。”
“儿臣遵命,母后。”
太子恭顺地应下,平湘心里舒坦不少。
皇后又对平湘道,“湘儿,你现在是太子妃,一言一行都要谨慎。太子事多,你做妻子的要多担待,切不可由着性子闹腾。你们新婚,本宫也不是什么恶婆婆,这一早一晚的请安,就免了。你照料好太子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
“是,母后。”
平湘更像是吃了定心丸,看来姑母还是疼她的。
太子和平湘离开后,皇后问琴嬷嬷,“上次送到胥府的果子,雉娘吃得可还爽口?”
“回娘娘,胥少夫人就爱吃果子,听说用得极好。”
“那就好,你再送些过去,永安那里也送一份。”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办。”
祈帝听到她们主仆的话,似随意般地问道,“胥家少夫人爱吃果子?”
皇后娘娘这才露出一个真诚的笑意,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生动起来,“臣妾也是听到一点风声,雉娘怕是有喜了,胃口不佳,就爱吃新鲜瓜果。可眼下这时令,果子少,有钱都难买,臣妾就想着,将自己的那些份例,匀些给她。”
“原来是这样,这些个果子之类的,朕倒是不太喜欢,不如你派人将朕的那些也送些过去。”
皇后大喜,抿着嘴笑起来,“永安就是像你,不爱吃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