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端阳节,整个京城都开始有了热闹的景象。
永承侯府也开始为节日做准备。
穆子月依习俗准备好节礼,列了单子去请朱氏示下,朱氏十分满意。
又拿了各府的名录给朱氏和谢安过目,一番增减之后,便派人往各府去打点。
朱氏惦记着自己的女儿要回娘家来,叮嘱穆子月要操办好家宴。
朱氏唯一的女儿,侯府大小姐谢锦初五年前嫁与王丞相次子为妻,虽是同在京城,却也并不经常回来,朱氏着实惦念。
穆子月答应着:“儿媳自当好好操办。”
回了春锦阁,便叫了各处的管事妈妈,分派一应事务。
分派完,又交待喜儿:“你做事向来仔细,这些就交由你来监办吧,一应花销你只管找春烟支取。”
这可是肥差,喜儿高高兴兴的答应着下去了。
巧儿也陪着笑脸走上前来:“少夫人,那奴婢呢?”
穆子月敛起笑容,只不咸不淡的交待了巧儿一些无关轻重的事务,巧儿面上答应着,转过头,脸却沉了下来。
以往自己还只是猜测,如今看来,这是一定的。
一定是喜儿在背后捣鬼,否则少夫人这么容易糊弄的一个人,对谁都和颜悦色,缘何偏就冷淡了自己。
巧儿气鼓鼓回了下房,看到喜儿一脸笑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要上手撕喜儿的脸。
喜儿又岂是吃素的,不等巧儿近前,先一步狠狠一脚跺在巧儿的脚背上。
巧儿惨叫着和喜儿扭打在一起,引得下房一众丫鬟婆子也乱了套。
不大一会儿,便惊动了整个院子。
嘈杂的声音传来好一阵子,穆子月却依旧稳稳的坐着,埋头看手中的家宴单子。
这么大的声音,小姐竟是听不见?
心急的双枝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提醒穆子月:
“小姐,那二人又闹起来了,要不奴婢过去瞧瞧?”
“不急,再等等。”
穆子月笑了笑,继续看单子。
双叶心领神会,她早看出巧儿和喜儿根本不是省油的灯,小姐故意纵着她们,只等她们自己闹出事来。
奈何双枝粗枝大叶不明白,干在屋里着急。
直到有下人来喊:“少夫人,您赶紧去看看吧,了不得了,两个人都打出血来了!”
穆子月这才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赶去查看。
“哎吆,我的个天爷,只当二人又是小打小闹的,怎的还打出血来了!”
到了近前,见巧儿正骑在喜儿的身上,尖利的指甲,直抓喜儿的脸,明显是占了上风。
喜儿到底是瘦小一些,只有招架之力,却无还手之功,散乱的头混合着污血糊在脸上,看不清情形。
一圈围观的丫鬟婆子,有了前些日子的教训,倒是老实了,只是嘴上嚷嚷个没完,却没有人真上前帮忙的。
穆子月喊着:“快拉开!”
人群立时安静下来。
双枝快步上前,用蛮力将巧儿拉开,扶起喜儿撩开头,却见喜儿的脸已被抓花,几条深深的血痕触目惊心。
巧儿虽是脸上没伤,但喜儿手中那一撮连根拔起,还带着些许头皮的头,明显是巧儿的。
穆子月惊慌失措,一边叫人去请马府医,一边又让双叶去请朱氏过来。
朱氏一过来,脸色便有些止不住的难看。
巧儿和喜儿闹矛盾不是一日两日了,她在世安苑也早已知晓,私底下已经叫两人过去叮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