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珍珠将正厢房收拾出来,床上也铺好了松软的被褥,她犹豫再三,还是将临走时,小爷塞给自己那叠厚厚的银票藏好了,没告诉小姐。
不为别的,她怕小姐知道这件事再将她赶出去。
哪天得空出去,偷偷拿银票去街上银号兑些银子,给小姐买补品吃。
亥时,霓裳楼。
郁晏宸一身月白色如意暗纹长衫,头戴镶红宝石白玉冠,腰上别着一柄镶满宝石短匕,脚踏青云皂靴款步而来。
他站在花厅中央,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好一位俊美公子,霁月清风。
霓裳楼的老鸨顺着楼梯缓步而下,见这位白衣公子气度不凡,立即加快脚步。
再仔细往他腰上一瞧,那把象征文人清客的裁纸刀,竟然是纯金打造的,外镶嵌各种宝石,就连他身后的随从也是一表人才,舒朗俊逸,一看就是王公贵子携仆人出来消遣。
这样的人都是冤大头,一宰一个准儿,可得把握好了。
老鸨捏着手帕扭着腰走过去,满脸堆着笑褶,脸上的粉都快起皮了,涂着红色口脂的血盆大口一张一合:“公子,您是想看姑娘,还是想找姑娘?”
郁晏宸看着面前的老鸨邪魅一笑,声音低醇悦耳,“这位姐姐,看姑娘怎么说,找姑娘又怎么说?”
姐姐?!
老鸨老脸一红,笑着扬了下手帕,一阵腻人的脂粉味传出来,“呦!这位公子,还怪会说话的!”
郁晏宸掩唇轻咳了一声,脸上笑意不达眼底。
老鸨笑着道,“霓裳楼分前楼后楼,前楼呢就是我这儿,只要您出得起价,就能找姑娘陪您。”
老鸨掰着手指,“什么扬州瘦马,大同婆姨,西湖船娘,泰山姑子,环肥燕瘦,清冷娇媚,我这里应有尽有!”
郁晏宸问道:“那后楼呢?”
老鸨继续笑着:这您就问着了,后楼可就不一样了。”
她看了两人,故意卖了个关子:“不知二位公子,可曾听说过平州少女?”
郁晏宸眸中有暗芒一闪而过,说道:“我二位慕名而来,还请姐姐解释。”
老鸨听出这位公子带着一点京城口音,不是本地人,他说慕名而来,老鸨笃定他是来看平州少女的,于是道:“所谓平州少女,就是挑选容貌上佳的幼女,从小训练她们的仪态举止,教她们琴棋书画,记账管事,烹饪绣花。”
她清了清嗓子,下面要说的话才是关键处,“要是说光有这些,也算不得什么,只能说这女子外表秀丽,端庄得体。”
她知道白衣公子是主子,将他拉到一旁悄悄说,“最主要的还是里面,这些姑娘自打来这楼里,每日清早用牛奶泡足一个时辰,将她们养的肤若凝脂,来了癸水之后,每晚再用楼里的独门秘方泡足一个时辰,一点撩拨就……”
老鸨欲言又止,脸上笑嘻嘻的,后面的话几乎一字一顿的说,“所以也叫,喷、水、桃、花。”
她稍稍凑近一些,“而且这花苞一但开了,就会时不时的想你,这里的妙处,公子光听我说没用,只有亲身体会过才懂。”
郁晏宸装作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哦?那请教姐姐,这药浴是否伤身呢,若是伤身,可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