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含娇收回手腕,低着头不说话。
看见这一幕,蒋昭麓立刻明白了,一定是含娇不堪受辱,想要轻生,所以手腕才会受伤。
他心疼到无以复加,压抑着情绪低声道:“含娇,我们借一步说话。”
他看了看路边凉亭,意思是去哪里。
阮含娇点头,这里人来人往,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跟蒋昭麓往前走,珍珠见状,上前要将人拦下。
“姑娘请留步!”
一名黑衣侍卫上前,拦住了珍珠。
阮含娇在前方听见,脚步一顿,回身道:“珍珠,我和蒋大人是旧识,不必担心,你在这里等我,我说几句话就跟你回去。”
说完,她转身款步离去。
珍珠急得直跺脚,就是旧识才让人担心!
这男人一看就对小姐心怀不轨,小姐对他似乎也不反感,小侯爷这么在意小姐,回来怕是要生气。
凉亭内。
蒋昭麓一动不动注视着她,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纸,下巴好像又尖了,如水眸子雾气氤氲,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他心疼坏了,哑声问她:“含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阮含娇眼眶一红,腮边滚下两滴热泪,摇着头道,“我不知道,你走后第三天,我一觉醒来就在船上了,然后就到了这里。”
蒋昭麓听出了不对,“你的意思是,你在楼中一直没出去过,一觉醒来就出现在船上了?”
阮含娇点头,神色凄然:“没出去过,我一直在楼里等你,你说过带我走的,我相信你。”
蒋昭麓心中一疼:“那日我问你是否愿意跟我走,你说愿意,我便去找楼中的管事嬷嬷,她说你父母俱在,做不了你的主,要去问过你父母的意愿,让我过两日再来。”
“我隔日再去,那管事嬷嬷便说,你已经不在楼中了,你父母将你接走了。
“果然是她们做的手脚!”
阮含娇瞬间泪如雨下,嗔恨道:“她们知道你要带我走,将我卖到了这里!”
“我明明就要离开霓裳楼了,是她们不想让我过好日子,所以将我卖了!”
蒋昭麓有些不明白,追问道:“含娇,你说的他们到底是谁?”
阮含娇哭着道:“我是平州太守阮明的庶女,不是霓裳楼里卖身的姑娘,我那时没跟你说实话,一是为了顾忌我父亲的名声,二是怕你知道我的身份,生出别的事端,妨碍你带我走。”
蒋昭麓完全不敢相信,“什么,阮明的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