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学,我爹娘说,识字念书容易刁钻,不好养活,往后也没人家要我。”
翠珠说着,又觉失言,慌忙道,“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扶意自然不会误会,只觉惋惜无奈,低头继续准备献寿图。
翠珠又说:“听说方才大老爷和三公子从门前过,站着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不知父子俩念叨什么呢。”
香橼张嘴想问,记起小姐的告诫,赶紧收住了不言语。
翠珠说:“姑娘,我再多嘴一句,您别动气。”
扶意放下笔:“说吧,不碍事。”
翠珠轻声道:“这几日家里好些事,大夫人都不闻不问,竟是大老爷出面打理,知道的都明白,大夫人是为了大小姐的事烦心。姑娘,您千万别再和大小姐有什么牵扯,大夫人发起威来,这家里没人拦得住。”
扶意从容含笑:“多谢你,我不出清秋阁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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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大姐的住处
翠珠这番话,一是为扶意着想,二则她自己也不愿惹祸上身。
扶意体谅她们的难处,只是心下以为,大夫人手腕再如何了得,总有兜不住的那天,又何必如此固执。
夜色渐深,清秋阁熄了灯,大宅各处俱已歇下,家门外大街上,难觅人影。
一片宁静中,胜亲王府门前停下一驾马车,从车上跳下矫健纤瘦的身影,马车被小厮缓缓拉走,站在门前的姑娘转身将四周望了一眼。
只是,她在明处,开疆在暗处,夜幕掩护,郡主看不见他。
府里走出来几个婆子丫环,簇拥着她们的郡主进门去,王府大门轰隆隆合上,能听见里头落锁的动静。
开疆长舒一口气,往回家的路走,这小郡主今日终于不再半夜跑出去疯玩,他能回去睡个踏实觉。
但是,从刚开始,开疆就意识到,王妃和郡主似乎已经察觉她们被跟踪,兴许是与生俱来的警惕,又或许是对皇帝的不信任,同样的,皇帝对她们也十分不信任,母女二人突然上京,必定有所图。
他疲倦至极地回到家中,一时懒得洗漱,就要往床上倒,扬手拉开床帏,猛地见一个女子端坐其中,吓得他往后退开几步。
再定睛细看,就是平日里在他跟前端茶递水的丫头,此刻只穿着一抹肚兜,身下一袭不蔽体的纱裙,几乎和赤身luo体没有区别。
“你、你……”
开疆气恼极了,正要喊叫出去找人来带她走,心下一想,嚷嚷得天下皆知,他岂不是要为了这丫鬟的清白,将她收入房中?
“公子,您回来了。”
床上的姑娘含羞带娇,想来就算是母亲授意,她也是心甘情愿。
“这屋子让给你,爱睡多久睡多久。”
开疆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隔天清早,祝镕到衙门不久,就听说慕开疆昨天半夜回来这里,在里头用凳子搭了床,此刻还呼呼大睡。
进门看了眼,脱下自己的风衣给这小子盖上,又出来叫下正要回府的争鸣,吩咐他去准备些东西送来,打点好一切,才进宫去当差。
开疆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迷迷糊糊醒来,见身上盖着祝镕的风衣,一边桌上摆着两提食盒,起身打开看,抓了只鸡腿就大嚼起来,吃得噎着了,底下还有捂在暖炉里的汤,他甩开膀子大吃一顿,才去洗漱刮面,精神抖擞地往宫里去。
待与祝镕在宫中相遇,开疆连声道谢,说昨晚本想去祝家找他,可他们府里那么多人,大半夜闹出动静,怕惊吓了老太太。
“我早就想另立门户。”
慕开疆说,“可我娘不放我走,说非要等我有了家室妻儿,她真真是疯了,难道以为我没尝过女人的滋味,才不愿意成亲吗?”
祝镕明知故问:“那你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