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云家虽是您的母家,但您毕竟是叶家的人,亲疏有别,您这样,就不怕寒了府中下人的心吗?”
见她还要纠缠,叶阮不耐的朝半夏招了招手。
“半夏,既刘嬷嬷不死心,便将东西拿出来给她看看吧。”
半夏闻言上前,从怀中拿出几张纸,有些气愤的扔在刘嬷嬷跟前。
待刘嬷嬷看清那纸上所写,顿时只觉一股凉意自心头升起。
那是几张当票!是她偷偷将小姐房里的东西拿去变卖的当票!
“小……小姐”
刘嬷嬷顿时慌了神,小姐怎么会知道?她平日不是只顾摆弄那些药材,对这些身外之物从不在意的吗?
叶阮瞥了他一眼。
“刘嬷嬷,你方才说亲疏有别,可在我看来,这亲疏的分别,不在于距离,不在于姓氏,只在于人心,你说呢?”
“我原见你年迈,不想因着这些事让你难堪,既你不愿好生离去,那我们便将这些事好好清算一下吧!”
刘嬷嬷闻言只觉浑身都冒出了冷汗,却只嘴硬的还想蒙混过关。
“小姐,这些东西虽出自小姐房中,却不是我拿去当的,请小姐明察!”
叶阮勾了勾唇。
“是吗?其实你平时拿些小物件,我确实不曾注意。”
“只是你似乎忘了,我自小习医,你拿那些不到十年的人参换走百年人参拿与我服用,我怎会觉不出异样?”
“那些药材可是只有你一人经手保管的吧,还是……你想与当铺老板对峙一番?”
从前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代表她不知道。
刘嬷嬷顿时哑口无言,那人参……确实是她一个人保管的,她无从辩驳。
且那当铺的掌柜,也确实是见过她的。
若捅出去,恐怕夫人也保不住她!想到这里,她立时便放软了身段,跪地求饶。
“小姐饶命,实在是因为老奴家中有个不争气的儿子欠了赌债,老奴才出此下策,小姐便行应好,饶过老奴这一回吧!”
这大小姐一向心慈手软,想来只要她服个阮,她不会太过为难她。
叶阮轻轻抚摸着小七油亮的毛。
这刘嬷嬷是院里这些丫头的主心骨,事情展到这里,若她还轻轻揭过去,恐怕依然会有那不长眼的拧不清轻重。
“卫嬷嬷,将人关起来,明日送到衙门去,将她犯的事一五一十的禀明!至于如何处置,便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这屋里的事,以后便都交于你掌管,冬青在云府便是一等丫鬟,如今来了我院中也一样,以后与半夏一样贴身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