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放迷糊着,约莫认出是姜桡新交的男朋友,他礼貌笑了下,从姜桡手里接了醒酒的,喝了几口,将碗还给她时,说了句,“没想打给你,但不提你,没有江哥的名头压着,我根本下不来那张桌子。他们逼着喝。”
“没事儿。”
她说。
于放嘀嘀咕咕地骂了两句,想是抱歉耽误她休息时间,又内疚地念叨了两句,紧跟着说:“那天咱俩去吃饭,人家不是说你那个沈老板吗?我妈让我和你说,他人不太行。”
姜桡心里一紧,试图岔话题:“这里有刚煮的小馄饨,你刚都吐完了,要不要吃两口?”
于放脑子被酒精弄得没平时灵光,摇摇头,往旁边一靠睡了。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他从小见得多了,要不是因为沈问埕是姜桡的老板,想提醒她新老板人品一般,让她平时工作上她都多留心点儿,这两句都懒得说。
时间像停住了。
彩灯的光打在沙发墙壁上,沈问埕一言不发,随手抄起了热茶水,倒了一杯。姜桡和他相处久了习惯了,能感觉到他不是很高兴。只是一切都被涵养掩盖住了,他甚至还保持着微笑,也仅是礼貌性的。
姜桡见于放终于老实了,暗松口气。
沈问埕起身道:“我还有点儿事,要先走。你看他折腾差不多了,自己睡会儿。”
“你回去了?”
姜桡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
沈问埕什么都没说,拿干净的热毛巾擦干净手,一边把衬衫袖口放下来,一边往外走:“能睡就睡会儿,别把自己累病了。”
等开门后,交待了门外经理两句话,径自走了。
姜桡,还是追了出去,跟着他前后脚进了电梯。
“生气了?”
她小声问。
沈问埕看着她,谁都没按楼层:“没生气。过来的路上就想和你说,送了你们就要走,刚一直有电话打过来,有事。”
姜桡分不清他话里的真假:“圈子有时候挺小的,尤其你和我在一个公司,更容易听到和你有关的闲话。他不知道你是沈问埕,知道也不可能当着你说。”
沈问埕对她道:“没关系。”
姜桡见他不露情绪地说话,往前走了半步。
要是她,她都要生气。他从晚宴回来就出工出力的照顾于放,最后也没落个好名声……沈问埕一见她垂着眼睛不说话,突然哪儿都不想去了。不过真有正事。
“真有事,”
他低声说,“我让他们在外边等到天亮,你不想在这儿睡,回酒店去,有人帮你看着他。”
姜桡“嗯”
了声:“这么晚开车太累了,叫他们送你吧。”
“好。”
沈问埕拍了下她的后背,先把电梯打开,直到目送她出去后,才重新按下去车库的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