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鞋子就如此讲究,又为什么要寄人篱下?糜芜移开目光,道:“我想求你,帮我解决掉他。”
如何解决,废了他,还是杀了他?好个狠辣的女子!崔恕微微抬眉,道:“我为何要帮你?”
“太太也是你的对头,”
糜芜略一歪身,向湖边的大石上坐了下去,“看对头倒霉,岂不是很让人欢喜?”
“对头?”
崔恕微抬了眉,“你高看她了。”
一个暴躁而全无章法的妇人,不值一提。
糜芜笑了起来,道:“你好像很瞧不上江家,那为什么又要待在这里?”
崔恕垂目看她,她斜斜地坐在石头上,一只穿着柳黄色绣鞋的玲珑玉足从裙裾下伸出来,似有意似无意,晃悠悠地点着地。而她的手,一只拿了银壶停在唇边,另一只放在身侧,纤长的手指屈起来,轻轻点着石头,先是食指,接着是中指,后面又换回食指。
这女子竟没有一息安静的时刻。原本是极没有仪态的举止,但在她做来,却又异样的妥帖。
崔恕移开目光,道:“与你无关。”
“那么,你帮不帮我?”
糜芜笑笑地看着他,低声道。
“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帮你。”
崔恕收敛心神,抬步离开。
本以为她会再追上来,可她却只是在他身后轻声说道:“那么,没有理由,只是为了帮我,不行吗?”
“你未免高看了你自己。”
崔恕声音冷淡。
却突然听她问道:“你怕我?”
作者有话要说: 糜芜:我高看了我自己?
崔恕:……
我错了,我检讨……
第19章
怕?崔恕嗤笑一声,停步回头,道:“你以为你是谁?”
糜芜看着他脸上未曾收敛干净的冷笑,语声轻柔:“我还以为你只会绷着一张脸,再没有别的表情了呢。”
这一瞬间,崔恕竟下意识地想要照一照镜子,看看自己是否总绷着一张脸,但下一息,他醒悟过来,沉了脸回头便走。
“你觉得我能进宫吗?”
她的声音突然近了,想必是她起身追了过来。崔恕无端便放慢了步子。
可她却不并往他身前来,只是跟在后面低声道:“若我进了宫,难道便没有你求我的时候?”
她可真是自大,居然敢用上一个“求”
字。崔恕越走越慢,却并不停步,也不言语。
“你若不是怕我,为什么不敢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