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执跟庙前村的村长说过话,就回苟县令那边了。
等他走后,就有隔壁村的村长问庙前村村长:“那是谁啊?竟然认识县令!”
庙前村的村长有点自豪:“那是黎青执,我们村的一个读书人。”
庙前村的人家,相互之间有矛盾的不少,但面对外人的时候,是不会说自家村子的不好的,村长和村里其他人,就一起夸起黎青执来,说他对孩子好,对媳妇儿好,以前抄书一天能挣一钱银子,很受朱老爷的看重……
现在,就连县太爷也很看重他!
外村的人听了羡慕不已:“我们村怎么就没有这么厉害的人呢?他是怎么认识县太爷的?这也太厉害了!”
庙前村的人不知道黎青执是怎么认识县太爷的,但他们听到这些人夸黎青执,与有荣焉,自豪不已。
问过黎青执,那些人就又问起金大江来,主要是之前姚祖明在他们面前说金大江儿子不孝顺……
金大江是黎青执的岳父,刚才黎青执还带金大江去见了县令大人!
村里人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说金大江的坏话,甚至就连姚祖明都不敢乱说。
“那是金大江,他儿子没有不孝,那孩子可孝顺了,小小年纪就跟着他干活,而且他儿子还小,都没到十八,本就不用来干活。”
“他是替侄子过来的,他的侄子比较懒。”
“说起金大江,他福气好得很,儿女都出息!”
“他女儿在县城做生意,一个月能挣十两银子。”
“他儿子在县城摇船,挣的应该也不少,不久前还娶了个县城的媳妇儿,那姑娘长得跟天仙似的,还陪嫁了四船嫁妆!”
……
隔壁村的人听得津津有味,不出意外的话,不久之后,附近村子的人就都知道黎青执和金大江的事情了。
不过他们没有聊太久,很快就有人来安排他们去干活了。
征来的民夫非常多,但苟县令提前做了很多准备,采纳了黎青执和朱前的一些意见,倒也将这些人安排得井井有条。
他们中矮小瘦弱的被挑出来去做砖坯或者其他一些不需要力气的活儿,那些身强力壮的,则被分成不同的队伍,去平整土地或者挖泥。
苟县令提前交代过,让这些民夫带了一些锄头过来,他又提供了一些,此时倒是不缺工具。
苟县令还安排了人在民夫中巡逻,给那些干活勤快的人发奖牌,得了奖牌的人,等下吃饭的时候可以额外得一个煮鸡蛋。
县令大人在旁边看着,好好干活还可以多得一个鸡蛋……人们干活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卖力。
苟县令瞧见,让人拿来一个崭新的锄头试着挖泥,但他将锄头用力扎进地里之后,怎么拉都不能把那块泥给挖出来。
他虽然并不文弱,但干体力活还是不太行。
因着这个原因,苟县令对那些民夫多了些敬佩,还道:“我年幼时曾被父亲带着干农活,自以为是会种地的,但现在想想,我学的恐怕都是假把式。”
“县令大人下过地?”
黎青执有点好奇。
苟县令道:“下过,我父亲觉得人应该知农桑。”
提起这件事,苟县令就又说了些自己以前的事情。
苟家不是大家族,但也是书香门第,为了家族长远考虑,他们对家族里的孩子要求很高,苟县令很小就要开始读书,还要学琴棋书画之类很多东西。
他有读书的天分,后来就专注考科举,其他一些没有天分的,则走了其他路子。
黎青执觉得苟家这么做挺好的。
说起来,原主的父亲对几个儿子要求也高,当时原主家里还算有钱,但原主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做,后来学着当师爷,更是到处跑没少干辛苦活。
要不是有足够多的生活经验,原主肯定没办法顺利逃到庙前村。
他将来一定要让黎大毛黎二毛多做事,怎么都不能像隔壁姚振富一样,被养得啥也干不成。
民夫们开始干活没多久,肉香就从远处飘来。
这次建码头管饭,一天给两顿,所有来干活的民夫都能分到一个陶盆,到了时间,他们就分批去盛饭,等他们盛好饭,会有人在他们的米饭上面浇一勺菜。
这陶盆是县城的瓷器行捐的,上面印了瓷器行的名字,民夫们领陶盆的时候,还有人将瓷器行的名字告诉他们。
而他们今天吃的菜,是猪肉炖豆腐干。
猪肉去骨切成丁,和同样切成丁的豆腐干一起煮,肉和豆腐干全都混在一起,这样不容易因为谁分到的肉多谁分到的肉少闹矛盾。
“这菜也太好了!”
“顿顿都能这么吃吗?”
“肯定不能,今天是头一天才能这么吃的吧?”
“这盆真不错,能盛很多饭!”
……
人们正说着,就见苟县令也来排队了!
苟县令竟然跟他们吃了一样的饭菜!
一时间,来干活的民夫感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