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还怪好闻的。
不同于釉堰的从容,滢雪到底是清醒的时候与嵇堰这般近,近到他的热息,他所有气息都能清晰的感觉得到,身体不可避免的有几分僵硬。
她身体的僵硬,嵇堰也感觉到了。
还未有肢体的接触她就如此,再过一些天就要同棍了,她怎么可能扛得住。迟早会知难而退。
滢雪紧张地捏着手,手心溢出了些许薄汗。
她暗暗呼了一息,原想平缓心绪,却不经意嗅到了胭脂粉中夹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受伤了?她愣了一下,侧脸望向釉堰。
釉堰察觉到她的目光,略挑了挑眉。也不知她瞧着自己在想什么。
釉堰看着她,开口问:“我记得这两个下人,我让洛管事安排到西厢去了,怎么又到主屋来了,你安排的?"
滢雪也就坐下那会儿格外紧张,现在也缓了几分过来。应:“妾身哪里敢做夫君的主。
再度听到那声“夫君”
,嵇堰不禁转回头看她,对上他的目光,戚氏略显心虚的望到了别处去。嵇堰微不可查嗤了声。
“不是你做的主,那是谁做的主?”
目光凌厉地扫向二女。
二女脸色一白,甚是后怕。早知就先了解郎主的为人再去寻顾媪诉委屈了!
萝茵在一旁告状:“禀郎主,今日晚间顾媪气势汹汹的来质问大娘子。问大娘子为何要把郎主收房的人抢了去,然后就把人带走了,还让她们不要随意认主子。"
说着,看向了自家主子,格外委屈的道:“而且我家娘子觉着二人的名字不大台适,还好心赐了好听的名字给她们。结果她们不但不领意,还转头就去告状了,不说顾媪,便是这两个小婢都不曾尊敬大娘子。”
“郎主可要给大娘子做主呀!”
釉堰黑了一张脸。以前在安州的时候,顾媪倒是安分,到了洛阳后竟是这般没了规矩。
倩倩忙辩解:“奴婢并没有告状,是老夫人安排来伺候郎主的,但入了鹤院却到了大娘子跟前,只是不解,去问了顾媪。
湘湘也附和:"奴婢也不知为何顾媪会忽然间来问责大娘子。"
这夫妻二人完全不像顾媪说的那般形如陌生人。二人已经看清楚了,
这郎主是在给大娘子出头!见状不妙,赶紧转了风向,把自己撇清。
釉堰看向滢雪:“都取了什么名字?”
滢雪似乎也感觉到了嵇堰的态度,笑了笑:“水青,湘竹。”
嵇堰忽然轻声一笑:“倒是比原本的名字好听。”
滢雪闻言,再扫了眼脸色惨白的两人,明白了过来。她们在嵇堰这里还是用了原来的名字。
“主母赐名却不用,俨然是不把主母的话放在心上,这般没规矩,嵇府也容不得。”
声音才落,二人噗通地跪了下来,求道:“奴婢知错了,以后不敢了,求郎主别把奴婢送回教坊去!"
听到教坊几字,嵇堰面色忽然沉了下来。他本以为母亲寻的是清白人家,不曾想却是教坊的人。
母亲身居后宅,怎会知道教坊的门道?
沉思片刻,扫了眼二人,随即道:“鹤院容不得心思不正的人,自去找洛管事安排你们今晚住所。"
二人还跪着,仰着一张我见犹怜小脸,泫然欲泣的望着座上的人,可奈何郎心似铁,黑着一张脸,冷冷的道:“还不去?还是说今晚就离府?”
二人身体一僵,不敢再留,忙起身出了屋子。人离开了,萝茵琢磨了一下,也福身退了出去,还甚是善解人意地把门给闺上。
滢雪眼睁睁的瞅着自己的知心婢女,自作聪明地把门阖上了。
只余二人,身边的热息隔着衣物慢慢的渗入肌肤,让她不自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