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
徐林结束刚刚接到的电话,小心翼翼地说,“医院那说,他们调查了监控找遍您待过的地方,也问了那晚的医生护士,确定您下车时手上没有手链。”
“你别丢下我呀,我会生气的,很难哄的。”
有十分年轻的娇俏声音从马路对面飘了过来。
温池眨了眨眼,回神。
“哦,”
眼睫低垂落下一片阴影,她说,“那就是在墓园,徐林,麻烦你送我去墓园吧。”
觉得四小姐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徐林欲言又止,但最终没有反对,只对其他人吩咐,一半留下继续找,另一半跟去墓园。
寒风一下大了起来,将温池的头吹得凌乱,她坐进车内,车窗开了一半,风吹得她眯起了眼。
她抬眼看向天空,仍是万里无云,仍是暖阳洒落。
她忍不住抬手,手指轻贴上车窗玻璃,好像这样就能碰到阳光。
可她的指尖还是在泛冷。
良久,她终于收回视线和手,低头从包中拿了一粒随身携带的大白兔奶糖放入嘴中,慢吞吞地咀嚼着。
一小时后,车子到达西郊墓园。
温池下
车,一步步走向那日被厉肆臣抱下来的那条路,一路走,一路找寻,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哪怕,其实来的路上徐林就接到了墓园这的电话,说是找了遍没有结果。
徐林跟在身后,想到她自上车后就再没有说话,虽然看起来还是平静的神情,但越是这样,他越担心。
一路缓步,直至到了遇见处,依然一尘不染的什么都没有。
徐林想要劝说“四小姐”
温池站定,转身。
“找不到了,是吧”
越过徐林的身影往下看,她轻轻一笑,“丢了就是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对不对”
徐林总觉得她好像不止是在说戒指和手链。
“四小姐”
温池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嗓音好似轻快了点儿“把花给我吧。”
来时买了两束花,一束百合,一束向日葵。
抱着花的保镖于是上前。
温池接过,目光落在两束花上“不用跟着我了,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两小时后再来接我。”
她说得轻描淡写,实则不容置喙。
徐林说“那我送您到那再回来。”
“好啊。”
温池转身,走向另一条路。
徐林沉默地跟在她身后,眼看着她先去了她大哥墓碑那,放下了向日葵,整个人也随意地盘腿坐在了地上。
“你走吧,我没事。”
她说。
徐林深深看了眼,只能暂时离开。
和墓碑上的人对视良久,温池扬起了唇角,乖乖巧巧一如小时候“哥哥,好久不见,池池来看你了。”
他笑,她也微笑。
陪伴许久,再站起来时,双腿格外得麻,可她像是完全感觉不到,背脊挺直着走向另一处她父母那。
她站着,一动不动,神思不知飘向了哪儿。
直至眼睛隐隐酸,她才仰起脸,眼睛眨了眨“爸爸,奶奶说得对,如果当年您选择丢下我,您也不会”
指甲不自知地掐入掌心,她嗓音低低像是自言自语“不会出事,妈妈也不会走。您应该丢下我的”
“丢下我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