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金属丝,一连三道,高低各有不同,每道和每道之间,距离又极近,幸好三个人身手都灵活,过去之后,居然平静的又走了丈远。黄锦的火把,意外的向前轻轻一晃。紧接着&ldo;啪&rdo;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断掉了。莫西北仓促抬头,只来得及看到什么金亮的一点东西骤然飞致,不偏不倚的撞上黄锦的衣袖。火把烤到的东西,无处可寻觅,空气中仅残留了一点淡淡的异味,很像丝织品被烧焦的味道。&ldo;刚才是什么落在你袖子上了?&rdo;楚俊风也看到了方才的一点金亮,举过火把,照向黄锦。&ldo;可能是迸上了火星子。&rdo;黄锦抬袖看了看,好半天,在衣袖上找到了小米粒大小的一个小洞,摸摸小洞处的皮肤并无感觉,放下了心,正想说再走,却忽听得莫西北说,&ldo;你的手怎么这么黑?&rdo;&ldo;我的手怎么会‐‐黑?&rdo;黄锦一愣,刚说了一句,原本举着火把的手就忽然软麻无力,手里的火把也无力的坠地,再看时,被那一点金亮撞到的手臂,居然从手肘开始,乌黑成一片,不仅乌黑成一片,还有小指甲盖大的一个小东西,正沿着手臂的血脉一点点移动,渐渐向上,渐渐长大。&ldo;这难道是金蝉蛊?&rdo;楚俊风距离近看得十分真切,只是这金蚕蛊来自苗疆,中原一向难得一见,传闻,此蛊是金蝉的虫卵,以金蝉丝保护,可以百年不孵化,但是一旦幼虫进入活血中,也可以瞬间孵化,并顺人体血脉而上,直冲心脏,然后迅速啃食人的心脏,歹毒无比。&ldo;就是那种会啃食人心脏的虫子?&rdo;莫西北浑身汗毛倒竖,眼看黄锦手臂血脉里移动的东西一点一点变大。&ldo;啊!&rdo;黄锦忽然大吼了一声,猛然拔出腰刀,呼的一刀,将大半截的手臂,齐生生的斩断下来。断臂落在地上,黑色的血迹四溅,只一眨眼的功夫,一个金色的东西,便自断臂处,钻了出来。黄雀在后&ldo;小心!&rdo;几乎在楚俊风出声示警的同时,金色的小虫已经&ldo;喀哧&rdo;几声,咬断了眼前阻隔它行动的断臂上的血ròu,摇头晃脑的钻了出来,继而,只稍稍停顿,三个人便眼睁睁的看着金光一闪,有什么东西,猛然直直的冲向正对面站的莫西北。银亮的剑光,也在这一刻,划破了石洞的黑暗。直到剑光沉寂,石洞中再无人说话,方才的一瞬,莫西北急于自保,丢开了火把,而楚俊风的火把,则被莫西北的剑锋扫到,挣扎了一下,熄灭了余烬,于是,整个石洞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当中,只有黄锦因为受伤而显得粗重的喘息,一下一下,沉闷的击打着人的心脏。&ldo;西北?&rdo;楚俊风几乎是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只是一下两下,手抖得居然擦不出一点火星,而声音从自己嘴里发出之后,也把自己吓了一跳,那种沙哑中的绝望,居然是他一生也没有过的。黑暗中,但听得&ldo;嗤&rdo;的一声轻响,一簇摇曳的火花,在石洞的一角爆出,继而,火花下移,一只白得犹如玉雕的手,在地上摸索着,片刻后,火光大起,一只火把,照亮了几个人的眼。莫西北脸上毫无表情,只是沉默的举起火把,火光下,她的脸色,同手一样,白得近乎透明。&ldo;你‐‐你‐‐&rdo;楚俊风开口,想问她刚才有没有劈中金蝉,想问她现在觉得怎样,只是,话到嘴边,却再也连不成一句。莫西北没有出声,只是将为了点火把而放在地上的剑拾起,然后将剑尖举到眼前,锋锐的剑尖上,不知如何,被罩上了一层闪亮的金色外衣,那是吃了血ròu,刚刚长成的金蝉,适才电光火石的一瞬,被莫西北一剑自额头洞穿,如今,只余下一张轻薄的皮。&ldo;我想,我没事了。&rdo;莫西北长出了口气,心里一时说不出的百味掺杂,有后怕,也有庆幸,到了最后,只化成一声轻叹。黄锦一言不发的裹住伤口,他伤了一条手臂,不便再拿火把,只单手压住兵器,继续和楚俊风并肩而行。前路居然再无机关,又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一扇白玉的大门,骤然出现在石洞尽头。&ldo;宝藏?&rdo;三个人都在心里默默的念出了这样两个字,这才是真正的宝藏,这才是宝藏的大门。白玉的大门,通体盈透,光芒闪烁,到了这里,火把也省了。三个人走上前,小心仔细寻找,好半天,居然没有找到一丝fèng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