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灯泠启唇:“宣薄小侯爷。”
宫女福身应是,转身退了下去。
没过多久,薄朔雪迈步走了进来。
郁灯泠瞥眼瞧着他。
他今日穿了一身衣,簇挺,手里执着一把雪白折扇,扇坠是一块通透白玉。他走近了些,身上还有皂角或花香混在一起的清凉气息。
听闻昨日薄家人进宫来了,大约这身衣便是送给他的家当之一。
瞧完了,郁灯泠又收回目光。
大早起来,薄朔雪看起来却是精神奕奕,与怏怏躺在榻上的郁灯泠形成鲜明对比。
郁灯泠眯了眯眼,问。
“昨夜你找我,何事。”
薄朔雪一顿。
昨夜他洗漱沐浴后换了衣,见晚膳还没送到房里来,便理所当然以为是长公主要同他一起用膳,所以才找了过来。
谁知长公主已经歇下了。
就只是如此而已,并没有什么事。
不过这么一问,倒是让薄朔雪想起昨日一直想问而没机会问出口的问题。
薄朔雪折扇收拢,在指骨间转动一圈,却是反问道:“那殿下昨日晌午找我,又是何事?”
她那般惫懒的性子,既然找了他,分明就是有话要说。
却迟迟不说。
害得他昨夜睡前还想了一下。
问完,薄朔雪便微微昂起下巴,目光也转向一边,假做平静,掩饰有些旺盛的好奇心,双耳却几乎要竖起来。
郁灯泠蹙了蹙眉。
她找过薄朔雪吗?
不记得了。
既然不记得,那便不重要。
郁灯泠立刻放弃思考,转着脑袋,往软枕里侧蹭了蹭,低声说:“不知道。”
“唉,你……”
薄朔雪哽住,属实有几分吃瘪。
他只当郁灯泠是不想再说,虽然不悦,却也没什么办法。
此时早膳送了进来,宫人在一旁低声劝着长公主进食。
郁灯泠扫了一眼,兴致缺缺,却是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薄朔雪。
薄朔雪心中一紧,不知从何处来的不祥预感,霎时差点退后几步。
而郁灯泠步步紧逼,朝他伸出一只手。
那指尖在空中还捻动了几下,仿佛在触摸什么东西一般,所含意味再清晰不过。
薄朔雪喉结滚动几番,瞪眼瞧向那长公主殿下。
这分明是昨日摸着他手心的动作姿势。
干什么,现在又要摸了?
等会儿会不会又把他甩开,再狠狠擦手。
这人变脸怎的这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