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医最后摸到了他的脉上,强健有力,此生没见过比这个脉象还好的。
可捏着的这只手却又柔弱无骨有气无力。
赵太医伸手在沈晏苍白的脸上用力抹了一把,该不会是抹了粉吧?
“赵太医。”
旁边一声沉喝。
赵太医收了手,回身行礼,表情非常严肃:“回王爷的话,沈公子……可能病的挺严重的。”
萧彻手骤然收紧,急声道:“什么病?”
赵太医垂眼:“得了一种太医瞧不出什么病的病。”
屋内陷入死一般的沉默中。
萧彻紧紧盯着赵太医,给他后背都盯冒汗了,可他说的确实是实话呀。
赵太医想了想,又道:“许是昨夜劳累过度,今儿L有些虚,养养就好了。”
昨夜他都睡下了,木夏大半夜的敲窗子,让他配一些男子与男子欢好的药来……今儿L这么一瞧,许就是累着了吧,不然他实在是看不出为何脉象蓬勃有力身体健康的人会躺在这里出气多进气少。
神医说他是装的……可人家王爷不信呀,次次都得让太医来看,他这个太医当得可真是太闲了……
不给他弄出点儿L病来,都对不起王爷这般执着。
赵太医是被刘公公扯着送出去的,刘公公观王爷面相,怕他下一刻会将赵太医给关进地牢去。
沈晏人动不了,已经躺平摆烂了,爱咋地咋地吧。
萧彻脸色有些阴沉,刘公公也不敢说话,偷眼瞧沈晏,沈晏干脆闭上了眼睛。
春山过来换值木夏,见院里气
氛不对,小声问他:“生何事了?”
木夏一扬眉:“王爷得了癫症,将公子当成小鬼养着了……”
瞧瞧院里这些香炉,他本以为是王爷突然开始信神佛,原是为了喂养小鬼……难怪春山屋子里的那些符篆都被烧了,原来是怕伤了小鬼。
“被华神医扎了两针扎清醒了,提醒你小心点儿L,王爷现在想杀人。”
喂蜡烛……你说王爷咋想的呀,哈哈哈哈……
这事儿L光想想就想大笑两声,多荒谬呀,可那是王爷呀,谁敢嘲笑他?
木夏面无表情:“这事儿L大家心里清楚就好,莫要多问。”
春山张大了嘴,不过一夜而已,府里又换了个话本子吗?
不生世子改养小鬼了?
春山只觉背后一凉,下意识靠近木夏:“那我可以再寻些符贴在屋子里了吗?”
木夏看他一眼:“你莫不是想以此种方式来嘲讽王爷?”
“!!!我没有。”
木夏:“你猜王爷会如何想?”
王爷得了癫症,把人当鬼,烧了的符篆又贴了起来……
春山打了个寒颤:“可我怕,咋办?”
木夏扬了扬下巴:“允你与我一间屋子同住吧。”
春山看他一眼,不屑地朝他“呸”
了一声。
“三哥,你醒了吗?”
外面传来萧允的呼喊声,春山转身拦住了往里进的人。
“请七皇子稍等,容属下通传一声。”
“喊就行了呗。”
萧允扬声,“三哥,我能进去吗?”
萧彻闻声,看了一眼床上一动不动的人,抬手将床帘放了下来,然后朝刘公公点了点头。
萧允进来时,一眼就先瞧见了那放着床帘的床,毕竟一大清早的,这床捂的这么严严实实就很惹眼,很奇怪。
但他也没问,毕竟……也没什么好问的,问什么?
难道是揶揄地问“三哥,你床上藏着人吗?还遮挡着。”
听听这话,会被木夏一剑捅死的。
萧彻看到他也没说话,萧允也习惯了萧彻的冷淡,自顾自的往椅子上一坐,兴奋道:“三哥,你知道嘛,大皇兄被父皇骂了。”
躺在床上的沈晏闻言睁开眼睛,竖起了耳朵。
萧彻不言语,萧允自个儿L往下说:“昨儿L大朝会,大皇兄没上朝,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合宫里都知道大皇兄晚上见鬼被鬼吓晕了,还请了和尚道士做法,父皇气的骂了好一通,昨儿L晚上本该去贵妃娘娘那里的,也没去,改道去了淑妃那里,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