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有些不悦地瞪了老师一眼,视线又转回到江律声身上,“小孩子打闹是有,但你儿子比我儿子高那么多,这不是明摆了欺负人吗?再怎么样,也是我儿子受的伤比较严重,你说是吧?”
这回,江律声倒是给反应了,“你想怎么解决?”
那个男人一听,顿觉有戏,就坡下驴地回答,“这医药费当然是不用说了,但我儿子受到了惊吓,您总得额外补偿一点儿精神损失费吧?当然,我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数额上咱们可以再商量商量,必定是得双方都可以接受的那种。”
这个很明显的,就是讹人了。
那老师站在一旁尴尬不已,还想替幸幸说两句的,被江律声一个手势拦下。
男人动作优雅地吐着烟圈,青灰色薄雾笼罩得他脸上的表情更是晦暗不明,只是唇角勾起的弧度里,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打伤了人赔偿这也应该,我不在乎那点医药费,你要跟我商量精神损失费,那也行,不过说到受伤,两个孩子都受伤了,你儿子由我来赔,那这个……”
他顿了顿,伸手摸了摸幸幸的脑袋,“是不是轮到你来赔?”
另一个男人听完,神色愣了一下。
虽然那个高个子小孩的爸爸这一番话说得还是挺温和又诚恳的,但那字里行间,分明是没能让他占到半点便宜,他顿时也没了好脸色,哼了声,“那你怎么不问问你儿子,到底是谁先动的手?谁先动手的,谁就是责任人,我儿子不反抗,难道还任由你儿子打不成?”
他刚才明确问过自己的儿子,是对方先动的手,那么无论如何,理还是在自己这边,不管这个男人有什么通天的本事,也不能光天化日地不讲理吧?
幸幸看着同学家琪的爸爸跟犟驴叔叔都快吵起来了,虽然有些内容他还不是很能听懂,但是赔钱还有谁先动的手,他倒是明白了,一双肉嘟嘟的小手拉了拉叔叔的裤腿,表示自己也想说话。
“怎么了?”
江律声低头看他,幸幸虽然跟同龄的小孩子比起来很高,不过到了他这里,仍旧矮得像是一颗豆芽菜,他干脆弯腰把人抱了起来,这才注意到其中一只粉嫩的手掌上擦破了皮,顿时不悦地蹙起了眉。
幸幸搂着他的脖子,一张小脸上的委屈表情还没褪散,但是也肯主动坦白了,“是我先动手打周家琪的,但是他骂人,他说我是没有爸爸的野种。”
此话一出,在场的大人顿时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小孩子之间有矛盾,打打闹闹实属正常,不过才4岁的孩子就能骂出这么伤人的话,那明显就是家长的教育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