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静时的五指逐渐用力,手背绷出青筋。他不带什么感情地问,“你什么都不给,却说你喜欢他。”
“你的喜欢是霸凌吗?”
柯逸森挺着腰要转身,却被更加强力也狠劲的力道攫住脖子,死死挪按在一旁的桌子上。
桌上烟灰缸的光滑面照亮他扭曲阴鹜的脸,里头带着浓烈羞耻与不甘,以及强烈恨意。
身上的酸痛混合精神上的折磨皆让他无地自容。
花园内响起的悠扬乐曲像一把把火辣的利刃,混合窃窃私语声飘进耳中。
同时还有一道柔软的声音混在其间。
虞澜对他说:“我不会喜欢你,一年前我就说过,不要在我身上再浪费时间。”
周围人围观着的惊愕视线,看热闹的打量,以及若有若无的鄙夷,都让柯逸森浑身充血。
在这场雄性的交锋下,他毫无疑问输了,惨败,毫无颜面。
先是被虞澜当众打耳光,现在被薄静时压制得毫无还手余地。
内心深处最阴暗也最肮脏的想法在蔓延生长,柯逸森想要撕破脸皮,可看到那张认真精致的小脸,又不忍心说出口。
柯逸森把目光转落在薄静时脸上:“怎么学长,你还按着我不放,是要当众杀了我吗?”
“也是,你是京州富二代,家中又是从政,你的家世背景摆在那儿,可以为所欲为。”
柯逸森已完全口不择言,不无恶意地进行攻击,好像他的狼狈模样全是薄静时仗势欺人造成,而他只是一个可怜无辜的受害者。
众人把目光放在薄静时身上,有人想偷偷拿手机拍,却被及时拦下。
约莫又过去几秒,虞澜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突然,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低缓声线。
“你知道就好。”
虞澜受惊般抬头,薄静时那张脸如同记忆里的那般冷酷漠然,他看见薄静时动了动嘴唇,“我敢在这里对你动手,就说明我没什么好怕的。你知道的,我脾气很差,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也知道,我很有钱。”
“我这种富家子弟,不小心弄死个人,也完全赔得起。”
静默。
不少人睁大了眼,有人抽着冷气。
薄静时是不是疯了?把这种话放在明面上讲,实在狂妄,也太过大胆。
他真的不怕吗?
“你他妈……”
“你好像没有听懂,那我再说得简单一点。我并不是一个有道德感的人。”
薄静时缓缓松开虞澜,虞澜还像傻了一样愣在原地。
廖游和徐惟青把他围在一边,目光却错愕与困惑加半聚集在薄静时身上。
同时薄静时揪住柯逸森的后领口,用力把他提摔到两三米外的空地。
惊呼声响起,尘烟消散,柯逸森狼狈跌倒在地,一边大口呼吸一边咳嗽,手撑着身要站起来。
即将要爬起的柯逸森后脑头被用力抓起,头皮传来的刺痛让他面容扭曲。他看着薄静时冰沉着脸,阴鹜冰冷脸色在月光下有如索命罗刹。
柯逸森终于知道害怕了,他目露惊恐,面部痛苦地狰狞着。
薄静时将他几乎半个身子提起,警告道:“看清楚。不要再骚扰他,否则你还会看见我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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