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上了小船,刚坐定,便仰头看着廉钊。&ldo;小师侄,你和廉家公子很熟?&rdo;林执站在小船船头,问道。小小一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想了想,认真道:&ldo;我欠他东西。&rdo;&ldo;哦。&rdo;林执点了点头,不再追问。小小移开了自己的视线,转而看着江面。她不熟水性,若是下了水,就是一条死鱼。也不知廉钊如何。廉家的公子,应该应付不了这大江的吧?林执见她看着江水发呆,便开口道:&ldo;师侄可是担心我温师兄?呵呵,放心吧。师兄的水性数一数二,况且,要对付的只是些三流贼寇,没事没事。&rdo;小小听他说话,只得陪笑。担心温宿?说笑哪。就他那手彪悍凌厉的功夫,加之东海练就的水性,要吃亏,也只有别人吃亏。她撑到了才会去担心他。不想则已,一想觉得自己果然倒霉。唉……连师叔都摊上这种的……她正无奈,就听小船上的客旅们鼓起掌来,大声地叫好。小小抬眸,就见箭矢疾射如电,没入了江水之中。瞬间,水染血色,有人从江水里浮了起来。&ldo;不愧是神箭廉家……&rdo;林执不禁赞叹。廉钊再次引箭,仔仔细细地看着江水之下的动静。小小笑了起来。没错,他的身手的确比不上银枭和温宿。但是,那是因为,他所学的,并非是武斗之技。廉家历代都是武将,重的是上阵杀敌之法。不过,不说这些,现在以廉钊的位置和兵器,江中那些贼寇,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箭矢每次离弦,就会有人负伤从江中浮出。而同时,水下的温宿也毫不含糊。那些贼寇早已负伤大半,不成气候。只是,大船不断下沉,眼看江水就要没上船舷。廉钊自知不能久留,脚下一踮,运起轻功,腾身凌空。突然,水中有一道银光冲出,一支飞镖直袭廉钊而去。众人不禁都惊呼起来。廉钊侧身,避开锋芒,瞬时回射一箭。箭矢刚没入江水,只见温宿鱼跃而起,踏上了小船,口中,正咬着那支箭。而同时,廉钊却被刚才的飞镖扰乱了身形,落进了水中。小小大惊,急忙探头,却不想,小船摇晃,她身子一歪,眼看也要落水。危急之时,温宿一把拉住了她的领子。他扔下那支箭,不满道:&ldo;坐稳了。&rdo;小小惊魂未定地回头,指着江面,结巴道,&ldo;那……那……&rdo;&ldo;水下已经没有活口了,他死不了。&rdo;温宿放开她,漠然道。小小咽咽口水,只好闭嘴。而这时,廉钊从江水里探出了头,深深地呼吸。客旅纷纷欢呼起来。廉钊游到了小船边,伸手扶着船舷。众人见状,合力把他拉上了小船。廉钊浑身湿透,样子有些疲惫,还不断地咳着。小小不假思索地伸手,轻轻拍他的背。廉钊抬眸,冲她笑了笑。然后,抬头直直地看着温宿。温宿抱拳,道:&ldo;多谢阁下赐箭。&rdo;廉钊不说话,只是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不满。&ldo;刚才偷袭阁下的人,以被毙于水下,阁下可以安心了。&rdo;温宿脸上带着笑意,但口气却傲慢无比。小小正巧在夹在两人中间,隐隐觉得不妙。这两个人虽然和立场不同,但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吧?看看,分明都是全身湿透,怎么会有种火花迸射咧?&ldo;师兄……&rdo;林执很是时候地开口,&ldo;小船上载人太多,水流湍急,怕是到不了岸上。&rdo;温宿听罢,转身指挥弟子去了。小小松了口气,看着廉钊。他的发梢还滴着水,天气尚寒,江上风势不弱。小小清楚地看见,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着。&ldo;冷么?&rdo;小小犹豫着,开口问道。廉钊笑着,&ldo;我调息一下就没事了,不用担心。&rdo;他这么答,小小只得点了点头。而此时,小船上又开始慌乱了。这里是水流最急的地方,驿船之上客旅众多,东海的小船能载下这么多人,已算勉强。况且,两岸皆是悬崖峭壁,要安全上岸,谈何容易?&ldo;连船!&rdo;只听温宿开口,喊道。东海弟子得令,重又解下了腕上钢索,将小船串在了一起。效仿的,是当年曹cao的战术。&ldo;叫驿船上的水夫来指路。&rdo;温宿的神情冷酷,他的眼神扫过船上的众人,道,&ldo;必要时,在下会抛人下水,各位好自为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