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嗯。那你先躺好,睡里面,我去收拾下,待会儿就来。”
……
惊心动魄,是蔚音瑕这一晚的最大感受。吉人天相,是安镜这一晚的劫后余生。
两人并躺在不算宽敞的床上,都闭着眼,却都睡不着。
“你在仙乐舞厅唱歌的事,蔚正清知道吗?”
“知道。我不是说过吗,他把我认回去,只是为了多一个可利用的工具。年轻姑娘的最大利用价值就是美貌和身体,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我在舞厅唱歌,比在所谓的女子学院学到的东西更能令他满意,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干涉过这件事。”
“安熙,是他给你指定的第一个目标?”
她无法想象在过去的几年里,蔚音瑕有没有被迫“以色事人”
。
“你想听什么回答?”
蔚音瑕睁眼转向安镜。
“我不问了。睡吧。”
问出口的瞬间,安镜就后悔了。她怕蔚音瑕回答“不是”
,也怕她回答“是”
。
“不是”
的话,蕴藏的言外之意,或许就是蔚音瑕已经跟别的男人“好”
过了。“是”
的话,那她又该怎么做才是对安熙和蔚音瑕都无害的?
是她亲口承诺安熙可以自己找喜欢的人结婚,也是她亲口退了蔚音瑕的婚,并多次出言羞辱她。
可当她在茶楼看到蔚音瑕极有可能被蔚家许配给马六爷时,她又是真的难以容忍蔚音瑕被姓马的糟蹋,所以才松口允许安熙去探望,允许他们重新“交往”
。
蔚音瑕是蔚音瑕,蔚正清是蔚正清。无辜的蔚音瑕不该为父亲还债。
倘若安熙真的对蔚音瑕生情,蔚音瑕也对安熙有意,等蔚音瑕嫁来了安家,心向安家,她再暗地里安置好红姨,是不是就能皆大欢喜呢?
蔚音瑕继续说道:“安熙回国之前,除了上学和见母亲以外,他不会让我出门。这次寿宴之前,他也从不带我见客。我念的是女子学院,期间用的假身份,是以认识我的人并不多。最初那些年他只每个月准许我来母亲这儿小住两日,近两年得知我登台唱歌后,反而对我外出来此的时间管得没那么严了。兴许,他就是巴不得我在舞厅多学些伺候男人的狐媚手段,成为一个能勾住男人的女人,好为他所用。”
“由此看来,他允你和母亲相见,不过是想让你有牵绊,只有你和你母亲感情深厚,他才能同时要挟你们。”
安镜心软了,她想帮蔚音瑕脱离苦海,“音音,你若发自内心想和安熙谈婚论嫁,想逃离蔚正清的掌控,想重获新生,不妨…再多跟他相处看看。”
万一安熙与蔚音瑕真能日久生情,情投意合,佳偶天成呢?
如果是那样,这次,她便认了她这个弟媳。
“这是我想就可以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