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挽将信匆匆收起,扣在了桌案之上,“兄长,你确定这信上所写是真的?南蛮王真的病了,没几天可活了?”
何庚将腰背倚在靠背上,手一下一下地敲着把手,“千真万确。南蛮王为了与我们合作,送来了很有份量的抵押。”
座上的何挽在心中暗暗思索,南蛮中,王室与清乱会两权统治已久,近百年来明争暗斗,都想一鼓作气将另一方击溃,独统草原。
如今的南蛮王不过而立之年,最大的儿子都没有成年,若他此时暴毙……幼王登基,逃脱清乱会虎口的机会本就过于渺茫,更何况这一代的清乱会长老中还有一个完颜,虽然他身上流着一半中原人的血,但到底也是名义上的王子。清乱会稍使手腕,除掉幼帝,就可以让完颜名正言顺地继位。
南蛮延续了近百年的两权分立,怕是就要永远地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了。
……
除非南蛮王在自己死之前,先将清乱会扫平!
何庚淡淡道:“南蛮历代,王室与清乱会都没有在明面上撕破脸过,那是因为他们向来势均力敌,都没有将对方彻底击溃的能力。”
“但现在……不同了。”
大康中的争斗如火如荼,清乱会必定要分出大量的精力与物力……若南蛮王能得到李佑鸿的帮助,两人必可将清乱会瓜分殆尽。
何挽点了点头,“我明白兄长的意思。”
她想起那一夜,李佑鸿在她面前那样伤情,绝不似作伪,便道:“你准备甚么时候将这一切告诉王爷?”
何庚:“???”
何挽:“!!!”
何庚吞了一口口水,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反应,支支吾吾道:“王爷……哈……等明天,我就、就告诉王爷。”
何挽蹙眉,“他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她气得几乎捶桌子,“他骗我,在我面前演戏!”
何庚起身,想要逃走,却被身后的咳嗽声绊住了脚步。
他无奈叹气,转身走到何挽跟前,轻轻拍了拍何挽的背,“妹妹,别动气,你身子本就不好……虽然说这几年在慎王府中被养得康健了些罢……”
看到何挽的样子,何庚只好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塞进了何挽手中。
“还好殿下给我留了一封救命的信……殿下说,你要是生他的气了,就拿给你看看。”
何挽直接将信扯开,将那薄薄的信纸抖出清脆的响。
“若想南蛮王死心塌地,我等必先倾力相助。思虑南蛮王的身子,我恐不能再与清乱会纠缠,必得速战速决……他们给我的药,我不能按原计划推脱掉。
虽只服药不过月余,我却也知道清乱会的厉害,再见时,我身恐已受损,能否再与卿白首,已无定数。
故而暂不相告,借机问卿能否等我两年,求一答案,已圆所愿。
……
其实挽挽,你答应与否,我都欢喜无比。
你答是,我为自己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