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哪有这么容易伤着,”
纪挽棠在一旁用手挡着,以免丸子掉下来,却完全没有要帮他取下丸子的意思,见丸子蹬着小短腿试图站起,“嗷呜嗷呜”
叫着,萌地心都要化了,“陛下,您就当作练习抱孩子,日后我们的孩子出生了,难不成你连抱都不想抱吗?”
“怎么会?”
听到这话,隋定衍不再那么抗拒了,小心翼翼将幼犬圈起,见它没什么反应,才松了口气。
“怎么样,好玩吗?”
纪挽棠伸出手指逗丸子,丸子可能有点怕生人,瑟瑟着抖,可怜是挺可怜的,但更可爱。
隋定衍抱了一会便放下了,没回答她的问题,倒是沉吟片刻后道:“抱着挺软,怎么看着跟个小刺猬一样。”
纪挽棠连忙捂住丸子的耳朵,惹得丸子不习惯地转头伸出小舌头想舔她,她一本正经:“陛下,您怎么能在小孩子面前说这些话呢,丸子听了该有多伤心啊。”
“……”
隋定衍弹了弹她额头,不和她的机灵古怪计较,只是她好一会后还不停歇,揉完“刺猬狗”
又非得去抓“棉花狗”
,对着两只幼犬说说笑笑,好像完全把他抛到了脑后。
眼看着天都黑了,隋定衍忍无可忍,示意旁人将她手中幼犬拿走,揽着她的腰道:“方才不是还喊饿吗,不许再玩了,再不用晚膳都快到睡觉的时辰了。”
纪挽棠还没过足瘾呢,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两只小奶犬被抱走,身子顺着他的力道往殿内走去,忍不住哼道:“陛下您可真夸张,这才刚过戌时呢,平日里您难不成都这个时辰睡啊。”
隋定衍坦然自若地捏了捏她腰间软肉:“若是有臻臻陪着,这个时辰也不算早。”
纪挽棠立马认输,快步往檀木圆桌上走去:“用膳吧用膳吧,嫔妾肚子都快饿扁啦。”
因时辰确实不算早了,两人这顿晚膳用的比较快,戌时三刻就进了书房消食。
隋定衍越来越多往瑶华宫来,这个小小的书房添了不少他的物件,什么粉青釉竹节镇纸、景德镇窑粉彩白鹿图尊、钧窑墨彩山水图筒、定窑白釉划花荷叶式添等,件件都是毫无瑕疵、绘画制作精细的完品,即便纪挽棠现在贵为妃,也不是说能拥有就能拥有的。
然而现在书房桩桩件件,已经看不见什么普通瓷器了。
有些时候隋定衍会带着纪挽棠在书房练字,有些时候教她下棋,不过大部分时候,还是两人互做互的事居多,几乎都是隋定衍加班批奏折,纪挽棠看看从藏书楼借来的书。
这次倒难得,隋定衍也拿了本不那么正经的书开始消遣,纪挽棠见他看的津津有味,忍不住瞥了好几眼,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内容,到底有多好看。
“朕脸上是生了什么东西吗,怎么一刻不停往这里看?”
隋定衍被她目光扰的凝不下神,无奈放下书,与之对视。
纪挽棠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举起手中的《千药杂事》遮住自己的脸:“嫔妾知错了,陛下您继续吧,嫔妾绝对不会再打扰您了。”
隋定衍哪还有心思再看,看到她在读的那几本书,坐的近了些,问道:“最近怎么看起医书、药书,朕小时读过些,偏枯燥。”
被书遮着的小脸笑了笑,才将书放下,露出一张不好意思的脸:“陛下,嫔妾从小就对这些挺有兴的,只是之前荒废了些,如今……在后宫见了许多叫嫔妾心慌的事,想着技多不压身,多读几本书没坏处,若是遇到宁贵嫔的状况,或许能自救。”
隋定衍默了默,瞥了眼她没什么起伏的小腹,暗叹了声,长臂一伸,将她搂进怀中:“别想太多,朕不会叫你陷入如此险境中。”
“嫔妾自然是相信陛下的。”
纪挽棠蹭了蹭他胸膛,“只是,陛下终归不是嫔妾一个人的陛下,嫔妾不想做那个拖累之人,若是能自己将事处理好,做陛下坚实的后盾,嫔妾就满足了。”
隋定衍心中冒起一股子说不清的感觉,嗓子痒:“你总是这般,将自己看得这么低,是故意叫朕难受吗,什么拖累之人,岂能胡说八道,是朕心甘情愿护你,朕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后盾,你只需安安稳稳在瑶华宫过日子,朕见你开心,心里就高兴。”
“陛下……”
纪挽棠望着他的眼中满是感动,更紧地抱住他,许久又期期艾艾问,“读医书也算是嫔妾的爱好,陛下,日后若是遇到什么书中的问题,嫔妾能去找孙太医、王太医问问吗?”
“自是可以。”
隋定衍当即道,“你若是喜欢,太医院藏书众多,人也多,想看就去拿,想问就去问,这宫里宫外都是朕的,难不成还能缺你想要的东西?”
“哇……”
纪挽棠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陛下,您真好,太霸气了!那嫔妾恭敬不如从命,日后好好学医,望陛下永远都不要用到嫔妾的医术,健健康康一辈子。”
平淡的言语最动人,隋定衍捏了捏她的肩头,许久才道:“我们都会健健康康一辈子。”
只要朕在一天,就会护着你一天。
第5o章拜访拜访
甘泉宫。
得知云竹再一次被阻拦出宫,娴妃方才还拿在手里的羊脂白玉狠狠砸在地上,粉身碎骨,云竹着抖缩身。
“去把孙齐忠叫过来!”
娴妃丢了往日的胜券在握,一张精致的小脸,此时却难看地叫人不敢直视。
这两日,先是李牙与雨竹先后挨板子,娴妃不顾宫人阻拦看了一眼,两人被抬回来时后背血肉模糊,气息奄奄,令她作呕不已,仿佛强有力的巴掌狠狠扇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