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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压着你了？”

程若连忙起身想挪到一边，无奈卫桥就是不松手，抱着程若自顾自地疼哼哼。“喂，别闹了，大晚上的你还想进一次医院？”

“你几两重啊就把我压进医院了？”

卫桥翻了个白眼，脸埋进程若的肩窝：“别走。”

“我不走啊，我还得陪你一个晚上呢。”

程若动了动，意识到自己正跨坐在卫桥腿上的时候，脸倏地红了。“哎，你让我挪挪位置，回头你腿再折了我就真要谢罪自杀了。”

程若推了推卫桥的肩膀，谁知道这伤员力气还不小，猛地用力把程若扑倒在床上，合身覆了上来。程若觉得自己肺里的空气一下子被挤出来大半，连呼吸都急促起来。“程若，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只相信你。”

轻柔的吻像羽毛一样落在脸上，程若心里一阵抽痛，手指不由自主地掐住了卫桥的肩膀。“好了好了，我允许你感动，可是不许哭啊。”

卫桥的嘴唇贴上程若的眼角，轻轻抿了抿。“卫桥。”

“嗯？”

“等我想说了，再和你说，你等着，对么？”

“对。”

“我……现在想说了。”

卫桥凝视程若片刻，坐了起来。两个人并肩靠在床头，卫桥握着程若的手，耐心地倾听。“我和莫老师的事，段昀大概都告诉你了，就是那么回事儿，师生恋，他先招的我，我本来只是觉得新鲜，后来就认真了，他爱我，我也很爱他，初三毕业，他突然走了，一点预兆也没有，然后，我就听别的老师说，他结婚了……”

“你还是不能释怀吧？”

“一开始我是很不理解，为什么他要离开我，明明两个人感情那么好，也不是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可是现在我有点懂了，两个男的在一起，不是只有爱情就可以的。”

“嗯。”

“莫老师太现实，没有跟我走下去的勇气，我也只看着眼前，从来没想过长远，所以，我们活该没办法天长地久。我们最后这次见面，就是那天我骗你去超市把你支开了，分开以后我想了很多，可能那段感情真的过去得太久，久到还来不及释怀，就淡了。”

“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别难过了好么？你还有我呢。”

“很难不难过吧……也许那个年纪说爱是很幼稚，可是我真的是把所有能付出的感情都给他了，他一走了之，我很崩溃。就好像……你有一件很珍贵的宝贝，喜欢得不得了，每天悉心照料生怕出一点差错，可是突然有一天，别人告诉你，这个东西根本不属于你，而且在你还来不及争取的时候，就被拿走了，再也找不到了，那种伤害，不是时间就可以愈合的。”

“我了解。”

“你又没经历过，怎么会了解？”

“因为我了解你啊。””

一起走下去的勇气……真的不容易，不只是莫淮，就连我自己，也不敢确定。“程若笑了笑，说：“直到今天，你为了肖悦一句话，跟他打了起来，自己都头破血流了还警告他不准欺负我的时候，我才明白，其实，我早就准备好和你一起走下去了，不管是这个选择会带来什么后果，我都不会后悔。这种信念，还有信心，只有你一个人能够给我。”

卫桥有点动容，手指和程若的扣得死死的。等情绪稍稍平复，程若吸了吸鼻子，突然用胳膊肘拱了拱旁边的人：“你……能动弹么？”

“那要看多剧烈的动弹了。”

“就一般的运动。”

“行了，我又不是玻璃人，打两拳就真碎成一片一片啦？说吧，就是去操场跑个千把米都没问题。”

“嗯，那就好。”

程若坐直，把身上的t恤一把拽了下来，然后跪坐在卫桥身边，拉过他的手搭在自己牛仔裤的扣子上：“来，主动点儿。”

“……”

卫桥呆滞，眼睛睁得圆圆的。“友情提示，不要问任何可能让我恼羞成怒继而反悔的问题，也不要再三确认我是不是来真的，我已经想好了，接下来就看你敢不敢，或者愿意不愿……”

挑衅成功，程若被卫桥以猛虎扑食的姿态压在了身下。尽管这是一头鼻青脸肿，光荣负伤的猛虎，可是依旧威力不减。“喂，我说了我在下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