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瓷失魂落魄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脑子里就闹哄哄的一句话,路璟堔噙着温柔的笑,不急不缓说的:“小瓷,凌祎城的心思太深,你要学会堤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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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路璟堔坐在路边的花坛上点燃了一支烟。
矜贵儒雅的男人生出一丝颓废之态。
他从前是不抽烟的。
可最近两年抽得格外的频繁,以至于他经常在半夜的时候被自己咳醒。
然后又开始失眠,抽烟,如此循环。
修长的指间青烟袅袅,路璟堔揉着眉头将手里的照片重新打量一番。
里面抓拍的都是欧瓷生活上的各种细节。
她还是会像从前一样,遇到焦虑的事情会潜意识撩起自己额前的碎发。
撒谎的时候她会轻轻咬一下唇。
不高兴时,挑起的眉梢带着她独有的冷清。
一切好像都没有变,但是又全都变了。
她那双澄澈的眸子所倒影出来的小人不再是他谦和如玉的样子。
他也变了。
路璟堔微眯起双眸,屈指将指间的烟头弹了出去。
烟头在空中划出一道猩红的弧线之后跌落在草丛里再也无迹可寻。
他嘲讽一笑,没想到在众人眼中性情寡淡的他会为了欧瓷一再做出让自己不齿的事情。
比如今晚。
拍摄照片的幕后之人明明就不是凌祎城。
再比如四年前在美国时那个暴风雨的子夜。
其实那晚不该路璟堔值夜班,有同科室的同事家里出了急事,他是临时过来帮忙的。
当晚手术室推进来两男一女。
女人就是欧瓷。
那时候路璟堔和欧瓷之间就和平常医患关系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他主刀,尽职尽责地将欧瓷从死神的手里抢了过来。
而在隔壁间的手术室,其中一位男士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身亡。
另一位,也就是凌祎城,他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断裂的肋骨将他的内脏刺穿,连带着脊柱神经受损。
同台的医生手术下来就开始不停的摇头,依照凌祎城当时的情况来分析,他下半身会瘫痪的可能性非常大。
同样悲催的还有欧瓷。
她的脑部血管本就有病变,而当时需要争分夺秒抢救她的生命,所以术前准备仓促,欧瓷在手术后因为视神经被压迫失明。
从ICU下来之后,这个小女人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样子很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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