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卧室里了。”
方迟也没再问下去,径直朝卧室深处走去。
床尾上果然放着个纸袋,连笑一看,自己却先慌了。
那是她逛商场时买的内衣。
连笑立马拦在方迟面前,不让他再往里走:“你怎么不吹头发?”
方迟这才把擦头发的毛巾从头上拿下,头发凌乱的样子十分减龄,连笑却无暇欣赏,只因他特别不解地看她一眼,稍一侧身就绕过了她,一边走向床尾一边说:“我头发这么短,洗完从来不吹,你不知道?”
连笑还在试图把他往浴室方向拽:“不吹容易感冒!快!跟我回去,我帮你吹……”
话没说完就被他抱着腰提起,她还想阻拦?他索性把她一同抱到床边才撒手。
拿起那纸袋就反着倒了倒:“买了什么?”
眼看轻飘飘的几块布料从袋子里滑出,连笑绝望地闭上眼。
她闭上眼的那一刻,方迟也彻底没了声。
许久——
“这是……什么?”
此时方迟的声音已是三分迟疑,三分笑意,三分莫可名状。
心虚的人果然嗓门大,连笑就是这般,几乎扯着嗓子反问:“内衣呗,还能是什么?”
他竟还读起了标价牌:“6400……就这四片布?”
连笑撇撇嘴:“四片布怎么了?纯手工。”
还以为他嫌她花钱大手大脚,不料他沉默片刻后,竟说:“没怎么,我巴不得再少两片布。”
嗓音低沉,还带着些许思考。连笑听着,不禁起开一条眼缝——
他竟一手挑着内衣肩带,另一手抻着下巴,研究到底哪两片布多余。
那认真的模样,哪像是在想象该去掉哪两片布?
分明是在想象某人穿上它的模样——
连笑终于忍不住一把夺过内衣,扔回纸袋,拉开床头柜就把它往里塞。
再一抬头。
方迟的目光已回到了她身上。
眼眸里的那点暗昧不明——
“什么时候穿给我看?”
明明是一贯平静无澜的语气,也明明是一贯面无表情的脸,却因眼睛里沾染着那么点暗昧不明,竟隐约显得色气满满。
连笑被他的眼神勾着,不禁头皮发麻嘴唇发干,弱弱地蹦出俩字:“跨年……”
又蓦地提高了嗓门:“快去吹头发!!”
他可真听话,立马调头朝浴室走去。
突然这么配合,连笑一时都还没恍过神来。就这么一直站在原地,直到许久没听见吹风机的声音,这才皱起眉,折回浴室门外往里一瞧。
他哪是在吹头发?
分明在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