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上,王敏德就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他跟毛延庆也接触过好几次了,知道毛延庆喜欢直来直去。毛延庆仔细想了想,说道:“王老板,这么说吧,我去广州并不是想撇开合作伙伴,而是担心过段时间云贵会生大变故导致去湖广之路断绝,想看看从广州去江南和北方的商路,另外,也想去看看市场需求,我们可以生产很多产品,但是否符合市场需要去考察下方可确定,放心,两广的代理权我都可以给你王老板,只要你能吃得下,不过我想不管做什么生意,都是拉越来越多的人一起财比较好,否则这钱也赚得不安心。”
王敏德一听,心放下了一大半,毛延庆的意思很明显,王家如果实力足够那当然没问题,如果实力不够,那还得拉上别的人一起财。再说,按毛延庆他们的气魄,自己还真得找一些有实力的家族分销,不能把所有货源都把持在手里。心下计较已定,王敏德当下不再谈生意上的事,一意只谈风月。
方彥平也要跟去广州,他的成药也需要去广州试试,趁这个机会刚好一起去。蒋庆芳则领到了推销铁器的任务,毛延庆这次带过来两套铁器,其中一套就给蒋庆芳的店铺里展销,另一套则会带到广州看看销路。
第二日,毛延庆一行东行至龙光,王敏德已在箐口雇好两艘船,一行人当晚入住客栈后准备明天一早去往箐口,由水路前往广州。当晚饭后,几人同聊,王敏德说道:“安隆长官司前段时间听说内部在闹矛盾,希望不要影响到航运。”
“哦,怎么说?”
毛延庆问道:“是继承问题吗?”
王敏德说:“安隆的岑土司年纪比较大了,他的儿子早死,只有一个孙子,按常理应该是由孙子继位,不过他孙子一直在泗城州府学就读,平时在族中没什么威信。据说岑土司重病,想让他孙子回去,不过目前军政都由他的侄子控制,他侄子估计有什么想法。”
“意思就是他的侄子可能造反,而且成功的可能性百分百?”
毛延庆问道。
“那倒也不一定。”
方彥平接口道:“泗城知州肯定是支持岑土司孙子的,大义还是在他孙子那里。”
“龙光这里也是安隆长官司的吧?今天看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估计也是各有顾忌,反正也没我们什么事,我们还是正常出行,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
毛延庆说道。
箐口上船后,行了两日,到得一个码头,却是安隆境内的板屯码头,当晚几人就在船上歇息。毛延庆却是第一次在船上睡觉,虽然是停止状态,还是有点失眠,正在半梦半醒之间,突然感到远处一阵叫嚷声、喊杀声,接着是‘扑通、扑通’的声音,接着听见护卫、船夫的说话声,紧跟着王敏德和卢彥平的叫声在隔壁船上响起,毛延庆‘腾’的一下从床上跳起,走出小舱,来到船头。
只见码头上灯火通明,一群人拿着武器在那里大叫,江上一人在前面奋力游来,后面几个人在追赶,嘴里还叼着匕,显然在追杀前面那人。
王敏德大喊一声,“开船”
,船夫赶紧起了锚,虽然夜间行船很危险,但显然他们现在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不知道追杀的人和被追杀的人是什么关系,但不管什么关系,由于被追杀的人往船边游,不管是否救被追杀的人,都可能被误会,所以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王敏德的决断非常及时,但这时候那被追杀的人已经游到了毛延庆这条船边,而锚还未完全收起,这时毛延庆说道;“救人先!”
护卫马上把绳子扔给了被追杀的人,那人抓住后被提了上来。这时后面追杀的几来也已经来到了船边,毛延庆吩咐到,“如果他们想上来就动手!”
几名护卫抽出了兵器,这时船也开始往下游行去。
水中的人大声叫着,但也无奈的看着船渐行渐远。毛延庆让人把救上来的人带过来,却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文士,对着毛延庆拱了拱手,口中称谢,但问他姓名来历却是不说,只说到八蜡后自去泗城州,毛延庆也不再问。
船行两日到八腊后,该男子问起毛延庆姓名后,自行离去,显然对这一片比较熟悉。毛延庆也不再问,双方告别后,毛延庆一行继续坐船前往广州。一路行船虽江水偶有湍急,倒也有惊无险,两岸风景如画,虽说长时间坐船有点腻味,但在经过3o日行船后终于到了肇庆府,此地离广州府仅一两日里程,且王敏德想去拜访一下肇庆知府夏应台,众人决定上岸歇息一日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