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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夜袭（第2页）

梁则单刀直入。召南让他直接拆穿来人，是有意在老狐狸面前将梁则塑造成一个聪明绝世工于心计的人。不然等日后对簿公堂就免不了会对他们产生疑惑，怀疑梁则单凭自己的聪明才智根本挖不出这么多东西。搞不好还会查到罗生堂头上。

拍手声已经停了，寂静空荡的暗巷尤自响起几声回音。府兵随着那人的出现纷纷四散退去，继续潜伏在暗处盯着他们的动作。

“梁都尉果然聪明……”

对方毫不在意地跨过那两具尸走到梁则跟前，顶着老狐狸的那张假脸笑盈盈地看着梁则道“我家大人不方便露面，托我给您带几句话。”

“虽然不知道梁都尉是怎么找到那封文书的所藏之处，但梁都尉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想必长辛一役生的事也已经知道了吧。”

梁则松开召南，召南依旧怯生生地伏在他肩头背对着那个人，梁则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冷声道“阁下有话不妨直说。”

那人随即又笑道“梁都尉是个痛快人，下官便不绕弯子了。”

“你想替驺虞军翻案，还他们清白。但这一案却是由当今天子亲自审理查办后下旨定的罪。上有昭昭圣旨，一旦重审此案便是在向天下人昭示天子识人不明错杀忠将，在那些金玉堆里的人眼里，皇家的威信和声名可比区区八万人的性命金贵。”

那人眼睛微微眯起，外面贴着的一张假脸笑得和蔼亲人，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所以，梁都尉无论是将手里的证据交给大理寺还是都察院，都是死局。”

“小人愚笨得很，”

梁则听了他这话眉梢一挑“不如阁下给小人指条明路？”

梁则这气人能力，出师了啊……召南收敛着笑起来，努力地克制着并没有让自己颤抖得过于明显。

但这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却像是被他这一席话吓到，肩膀因此颤抖得更厉害了。

对面那人也不恼，比他更气人的也不是没有见过，仍旧一副和善的模样看着露出一个春风拂面般的笑。他声音放轻，带了几分语重心长。

“梁都尉既然已经知道长辛一役的来龙去脉，就应该清楚——私通外敌泄露行军作战，致使八万将士葬送长辛的，是张鸿卓；盗取帅印使宋岩蒙冤，驺虞军背负叛军污名的，也是张鸿卓。”

他瞥见梁则垂着的手不自觉握紧，嘴角笑意愈深，倒是将老狐狸的神色学的十足十的像。

“天家颜面陛下他们看得千斤重，但对于老夫这个外臣来说却无足轻重。梁都尉不如与老夫合作，烧了词讼书，将文书归还于我。老夫保证还驺虞军一个清白，还会将通敌叛国的恶贼张鸿卓的人头奉上，以祭八万英魂。如何？”

无端起了一阵夜风，头顶的月亮被层云遮住，衣摆翻飞在暗夜里被吹得猎猎作响。梁则抿唇露出一个笑来“这个提议，倒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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