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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你的简历，想必在第一医院实习的时候你也有相关经历，注意事项我也就不多说了，这是排班表，你拿一份给谢莹，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你们随时可以过来问我。”

王大姐说完，又看了许娇娇一眼：“辛苦了。

许娇娇笑着回答：“工作职责，应该做的。”

王大姐点了点头，未再多言。

半个月后，许娇娇忽然被通知转到心内科。谢莹见她能这么快脱离苦海，简直羡慕得不得了，许娇娇不便多说什么，只在心里呵呵。不过她一向是服从组织安排的。慈祥的王大姐送她走的时候欲语还休，最后只叹了一口气，劝她好自为之，那种感觉好像挽救失足妇女一样。

一个实习期的合同工还能在心内科分诊台舒舒服服坐班，奇迹就这样发生了。面对众人异样的眼神，许娇娇只好木着脸按部就班的工作，她能怎么做——难不成要直接跑到心内科主任的办公室大声喊你这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究竟想要做什么——敌未动我不动。许娇娇相当能沉得住气。

谢莹有一天悄悄过来找她，趁着午休两个人出去吃了一顿饭。

“我说，最近的传言很不好啊。”

谢莹看起来忧心忡忡，却也带了几分关切。

许娇娇一面点菜一面毫不在意的说道：“嘴巴长在她们脸上，管不住的。”

说毕，又问道：“我记得你喜欢吃酸甜口，这家菠萝咕咾肉做得正宗，还有芝士烤肋排，再加一个酸汤鱼，怎么样？”

谢莹胃口好，不扭捏，许娇娇就喜欢跟这种豪爽的同志一起吃饭，例如项阳。许娇娇忍不住抬眼望了望不远处坐在角落里看报纸的项先生。

“听说那个中年人很花的，风评特别差，还喜欢集邮。”

谢莹一面说一面啃骨头，许娇娇忍不住拍了她一下：“喂，不要如此坦然的说出这么恶心的词。”

谢莹回道：“我只是实话实说呀！他每年都会在新人中选一个女孩子做情人，而且跟别的科室的大夫还有药代什么的，总之私生活很滥，离过两次婚，现任老婆原先是内分泌科的护士，已经辞职不干了。”

谢莹真是个给事中，人民医院里大概已经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了。

谢莹说完，郑重抹了抹嘴巴上的油，向许娇娇道：“我知道你不会跟他有什么，可是万一你得罪了他，日子会不会难过啊……”

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许娇娇心里一暖。

“没事，大不了我辞职好了。”

许娇娇不以为意。

说辞职就辞职的魄力也不是谁都能有的。看许娇娇一贯淡然的样子，谢莹也有些意识，觉得她家境应该很好。家境好的姑娘退路多。虽然搞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来医院做一个苦逼的合同工。

“你那里怎么样啊？”

许娇娇问道。谢莹已经从夜班急诊转到耳鼻喉病房了，虽然也有夜班，但好歹不是每天都熬着，工作强度也不算大，比原来好多了。

“我可能会留在耳鼻喉科。”

谢莹是讨人喜欢的那类小姑娘，大家都喜欢这种能干而又爱笑的女孩子，比起人缘，许娇娇远远不如谢莹受欢迎。

“嗯，总会越来越好的。”

许娇娇说完自然而然的挥手结账。而谢莹拿出手机，开启微信支付。

“干嘛？”

许娇娇问道。

“aa啦。”

谢莹认真看着账单，然后将八十块钱转给了她。

许娇娇眼里当然没有这些小钱，但是并不妨碍她觉得谢莹这个小姑娘真的很不错。往常在学校或者实习的时候，她偶尔与同学出去吃饭，都直接买单了事。有人把她当做冤大头，也不过一笑置之，但是心里却也清楚。

“如果我离开这里，会怀念你的。”

许娇娇这样说道。

那天晚上回家的时候，一贯不多嘴的项阳问她：“遇到什么麻烦了么？”

他的耳力很好，毕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虽然他是尽职尽责的保镖，从来不涉足她的工作与个人生活，但这一次也觉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地方。他知道她漂亮，也没想到会有人竟这样色胆包天。

“我能应付。”

许娇娇让他放心。但她确实觉得不爽。因为那个中年人一定是得逞很多次了。她是为那些可怜的女孩子难过，却也同情她们，若非不得已，谁会把自己搭上换取生存的利益。这个世界并不是单纯的吃苦就能得到成功。

项阳在一旁默默开车，不再说话。论起人间疾苦，自然他比这位大小姐了解的更深，可他不想让她遇到这种事情。他希望她能够一直高高在上，不必理会尘埃。

“去西春茶馆，我的鼻烟用完了。”

许娇娇忽然记起来自己盒子里的茉莉烟快见底了，又是顺路，就叫着项阳去西春茶馆。

她的烟丝都是自己配的，西春茶馆烘的茉莉最雅，因为茶叶品相好，不似旁人家为了遮旧茶的沉气，故意加香料，弄的茉莉花味道那么重。

项阳注意到她最近用烟有点厉害，往常只在家里嗅几次，现在坐在车里也时不时拿鼻烟壶出来。幸好只是冷烟，对肺与神经的伤害没有那么大。

从西春茶馆出来，已经入夜了。这么晚了，索性就在外边吃点东西。现在他们住在人民医院附近的一个高档小区里，图的就是离单位近。先租了一套住着，新买的那一套正在装修。衣食住行上李特助绝不让她受委屈。

“吃碗面吧。”

高档小区戒备森严，不食人间烟火。临近却有一个亲民的小区，门口有一排馆子，热热闹闹，便利得当。其中一家是陕西小吃，说不上人山人海，但是前些时候许娇娇在这里吃过一次早点就念念不忘。于公于私，项阳从来不反对她的选择。去停了车，就跟她找位置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