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找大哥他们好了,这么逛着也没意思!”
韩语苓觉得走这么久也差不多了,便回头对书云说道。
“咱们不先去轻烟楼找二姑娘和三姑娘吗?”
书云闻言,眉角突然一跳,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必啦,那里又不是她们俩,指不定还不少人等着看我笑话,我还是去看大哥二哥作诗比较实际一点。”
韩语苓毫不上心地摆摆手,回道。
“原来是想去看大少爷他们作诗的啊?幸好!幸好!,不过大少爷的文采一向都很出色,一直到去年为止,就已经拿过四幅字画,二少爷去年也有幸得到一幅,可把三太太给高兴傻了。”
书云轻吁一口气,随即一脸崇拜地说道。
书云绝不敢说她刚刚那一瞬间还真怕自家姑娘是想要去骚扰几位少爷…不对!她怎么可以如此地想姑娘呢?姑娘可是和以前不一样了,肯定不会再做那种事的,所以书云对现在的韩语苓其实还挺有信心的。
“那是当然啦,不过二哥只是因为谦虚,毕竟按他的出身,将来若能有一番成就也算对得起三婶婶了。”
韩语苓笑盈盈地说道,根本没听出书云话中隐含着庆幸。
韩修昱与几个年纪差仿的少年在人工湖旁的大凉亭里,看样子已是写完诗作且交到园方设在大厅的收卷处,此时他们正散坐在亭内各处,说着一些近日的京中趣闻。
“修昱,今日怎不见你那个妹妹过来?该不会是上次病还没好,永宁侯夫人不肯出门见人?还是因为连输两年,所以今年不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了?”
一个穿着浅蓝色素面锦锻长袍的少年无意间看到韩修昱,便顺口问起了某人。
这个少年名叫刘承轩,乃是少府少监刘行渊的独子,从小就与韩修昱兄弟同于太学里研读,因为容貌也算得上俊美,又有一副文质彬彬的气质,所以也曾‘有幸’让韩语苓调,戏过几回。
“承轩不是一直嫌她喜欢黏人,怎么这会儿倒是先关心起她了?她当然也是跟着来了,不过是随其他两位妹妹和罗家表妹一起去了别的地方寻找灵感,你要是想她的话,不如我让荣助去叫她过来?”
韩修昱眉头微微一皱又放松下来,然后故意反过来笑问道。
“不必!不必!我可是记得今儿个三殿下没空前来,景淞又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所以你就不要叫她来这里凑热闹吧。”
刘承轩赶忙地摇手表示不必多此一举。
“那位大小姐怎么可能会不来参加诗会?你瞧瞧,说人人到,韩大小姐不是正往这走过来了吗?果然坏事经不起被人念叨啊~。”
靠近路旁坐着的小少年突然眼尖地看到远远走来的韩语苓,立刻幸灾乐祸地对刘承轩说道。
“不是吧!?唉唷!我还真是…哎!修昱,等等你可要拦着她一点,好歹也十多岁了,总是那样子的话,传出去还是她做姑娘家吃亏多。”
刘承轩讶异地转头一看,又连忙地移位到另一个人身边,还好心地提醒着韩修昱一句。
韩修昱似乎没怎么专心地听着刘承轩的规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盯住那少年伸手指过去的方向,等着那个越来越近的娇俏身影,但显然对方一点也没有接受到他关切的讯息,还依旧一副慢悠悠的模样,一边走一边看着路旁的花。
韩修昱见着妹妹还依恋不舍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加明颢,只见他已经等不及地略一扬声向韩语苓主仆喊道:“苓儿还不快点进来这里,等等又受了寒就不好了。”
此时听到喊话的韩语苓正好已经走到凉亭的边上,她伸长脖子看着凉亭内的五个人,除去自家两个哥哥之外,另外三个人她倒也有些记忆,除去刘承轩,还有就是姚国公府的姚振荣、姚振华两兄弟,刚刚先看到韩语苓的正是弟弟姚振华。
韩语苓看了几人一眼,才走到韩修昱身边坐下,然后不怎么在意地道:“这场雨下得不大,连想淋湿衣裳都困难呢,又怎么会就受寒了?大哥真是爱操心。”
“我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病才好几日而已,怎么没和她们一起去轻烟楼里呢?”
韩修昱有些无奈地揉揉妹妹的头发。
“不想去…咦?大哥,二哥,你们都已经把诗作写好交上去啦?”
韩语苓呶呶了嘴巴,又发现桌上的笔墨纸张都早收得一乾二净,便好奇地问道。
“是啊,你也知道大哥向来才思敏捷,没两下功夫就写好一首诗,我呢,反正去年已经拿到一幅字画,今年有没有倒不太在意,便胡乱作一首交过去,总是不白来这一趟就是了。”
坐在她另一边的韩修昀,一脸温和地笑道。
韩修昀为韩家三房独子,不过说是独子,可惜却是庶出的身份,韩弘齐也不知道是上辈子少烧了多少好香,这辈子成亲十多年来,他就仅得这个庶长子,还是妻子吴氏眼见自己过门已有三年都未生下一儿半女,她又不想养个婢女出身的孩子,才不得不纳了身家清白的严姨娘进门,严姨娘是个有福气且知晓分寸的,甫进门不到三个月便有了身孕,然后生下了韩修昀,韩修昀一出生就被吴氏抱养在自己跟前,只是至今尚未正式记于名下,不过谁都知道这正名也是早晚的事,所以虽有些人看不起他的庶出身份,可也有人愿意尊重他几分。
“二哥就不要妄自菲薄了,你的年纪比大哥小,书也没有大哥读的多,可好歹还拿过字画呢,哪像我呀…连比都没得比的。”
韩语苓叹气地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瞄向园子里的某处。
“看这样子,敢情韩大小姐已经自愿认输了?怎么可能…不过你既然有闲情逸致出来散步,该不会真的什么都没写吧?!”
姚振荣不敢置信地多看了韩语苓几眼,似乎不相信她会是轻易服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