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别的事了,我就回屋睡觉了?”
“不忙,我还有些生意上的事要同你细讲。”
她须得尽快把安熙拉进安氏企业管理的核心中来。
“哈?”
“你听好,先前我跟你说,给棉纺三大厂各换二十台新机器,因欧洲战况不明,我担心海运受阻,为稳妥起见,便只向海外引进了四十五台最先进的机器,另从苏州购买了三十台走陆运,且造价要比进口低百分之二十,合计七十五台新机器。”
“你不说这事儿不用我管吗?”
“你也说了,此一时,彼一时。”
安镜用了安熙说过的话堵他的嘴,“从苏州购买的那三十台由何厂长在负责,你暗中盯一下,不宜声张。”
“哦。”
“哦得不情不愿。”
“姐,我是真不喜欢跟何厂长打交道,他这人古板又固执得很。”
“正因为他古板又固执,数十年对安氏忠心可鉴,你才务必要跟他多接触,多用怀柔之策,打好关系,让他于公于私都信服于你,才能为你所用。”
“行行行,小弟受教了,多谢镜老板言传身教。”
安熙抱拳,“这回说完了吧?我可以去睡觉了吗?”
“可以,滚滚滚。”
不日后,徐伟强派了柏杨来给安镜传信,为了不添麻烦,柏杨特地等在她去公司的必经之路上。
“镜老板,强爷让我来告诉你,那日在医院外惨死的孕妇,已确认不是他雇佣的狙击手所为。我们是黑道不假,但也没到丧心病狂的程度。镜老板,请你相信强爷。”
“我没有不信他。”
安镜并未下车,对车外的柏杨问道,“那名孕妇的身份呢?”
“一个小本生意人,经营着一家按摩店,她男人欠了高利贷跑路了,追债的人想要她的店,她不肯给。”
“杀了她就能得到她的店?柏杨,你们是觉得我安镜傻?还是觉得我好骗?”
安镜内心很矛盾,想知道真相又不想知道,愠怒道,“行,既然他徐伟强让你这么告诉我,那我就信了。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玩儿命的博弈,我不介入。陆诚,开车。”
她有弟弟,有爱人,有家业,做不了亡命之徒。
徐伟强想跟她撇清关系,那就撇清吧,反正她越来越没法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她要长长久久地活下去,谋一个跟音音的未来。
而汽车后座上放着一份报纸,那上面有一条命案的新闻报道——前陆战部队狙击高手遇害死于帮派仇杀
安镜来得早,但比她更早到达公司的,是多日不见的秦哲。
秦哲离婚初期来公司找安镜混脸熟的次数多,被安镜冷处理并言明最烦男人死缠烂打之后,就渐渐少了。
“是何事又让秦大少爷大驾光临?”
安镜只看了他一眼,便自顾自地往办公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