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闻易景这两天出去的次数少了一些,更多的是窝在家里,不过他还是不爱走出书房,而且偶尔还会对着镜子露出诡异的微笑。
又比如,她自己最近也总是想把面包店里的一些新品带回来给家里这一大一小两位都尝尝,不为什么别的,就是想看看他们两个露出那种一脸幸福的表情,好像她也能莫名地得到满足感。
不过变化归变化,两个人之间的实际关系还是像之前那样。
闻易景给的那张银行卡,她虽然当时收下来了,但是一直也没用,把它好好地放在包里。
毕竟,现在的闻易景也不怎么有钱,之前愿意投给自己面包店20万,她已经要谢天谢地了,现在可不好得寸进尺,不光白吃白住人家的,还要白花人家的钱。
还好许央央最近的面包店里也有一些进展,在维持收支平衡的同时终于能够赚一点小钱钱了,发完各种人工费和材料费之后还剩了一部分可以进入她自己的腰包里,她也不缺钱。
下周就是闻凡和夏夏他们幼儿园举办文艺汇演的日子,最近两个小朋友都特别忙,原本跟着许央央一起学画画的时间也从两个小时缩短到了一个小时,好方便他们抽出更多时间来排练节目。
班级里要表演的是故事是大家耳熟能详的白雪公主,小朋友们需要先自己选择感兴趣的角色举手自荐,如果有重复的竞争人选的话,还需要其他的同学们投票,谁的票数高,谁就可以当选。
最近这几个星期里,小凡一直是班里最受欢迎的小朋友,也是得到小红花最多的小朋友,但是他自己却选择了猎人,而夏夏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最终成功当选了前来营救公主的王子这个角色。
韩涯这个老母亲之前还特意跑去和班主任说过夏夏想当小王子这件事,只可惜当时不但没有被接纳,还被老师批评教育了半个多小时,就是为了提醒她不要对夏夏这么聪明的小姑娘再这样放养了,以及也千万不要对小朋友打打骂骂。
韩涯委屈地想要反驳自己并没有动用暴力,只不过有时候是夏夏那个小姑娘瞎说的,但是没想到老师比她们母女俩还犟,夏夏向她解释了也不听,还以为她是被妈妈威胁了,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最后,韩涯被骂得狗血淋头,只好灰溜溜地跑回来了。
没想到,就在几天之后,夏夏凭借自己的个人魅力成功拿下了有五个小朋友一起竞选的王子角色。
还好老师也遵守了之前选定角色时大家一起定下的规则,没有因为夏夏是女生就拒绝她的出演。
其实按照剧本来说,闻凡扮演的猎人和夏夏扮演的王子是没有交集的,他们两个凑在一起也排练不了什么剧情,但是他因为难得上台演出,所以总感觉有些紧张,就动用了一点小脑筋,用来来引诱夏夏到自己的家里来陪他一起对剧本。
夏夏忍受不住毛茸茸的诱惑,当然就心甘情愿的来陪闻凡一起排练啦。
只不过,平时都是自己一个人蹦蹦跳跳跑来的小姑娘,今天多带了一个人。
许央央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看到站在自家门口一脸笑容的韩涯,一瞬间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还是夏夏先伸手拽了拽许央央的衣角,有些抱歉地说道:“阳阳阿姨,不好意思啦,其实今天我准备自己一个人来的,但是我的笨蛋妈妈刚才在剁排骨的时候把电线给剁断了,我们家里闪过了火花呢!然后就嘎吱一下停电了。”
她的两只小胖手指对在一起:“电工叔叔今天晚上特别忙,要八点多才能来,我怕笨蛋妈妈在家饿挂了,所以就带着妈妈来找央央阿姨啦。”
韩涯在一旁听着夏夏一口一个“笨蛋妈妈”
,小火山都快爆发了,可这毕竟是有求于人,她只好用尽自己毕生的克制力保持住端庄的微笑。
但有仇必报非君子,她还是偷偷戳了戳夏夏的背,让她在外面稍微给一点面子给自己。
小姑娘今天穿得厚嘟嘟的,像一只胖雪宝一样,妈妈戳她的背她也不痛,只是痒痒的,忍不住伸手挠挠,但是胳膊太短了根本够不到,只好扬起小脑袋,一本正经地告诉妈妈:“妈妈,你不要乱碰我哦,笨蛋是会传染的呢!”
韩涯张着眼睛瞪他,许央央在一旁却听笑了,连忙招呼着两个人赶紧进来。冬天的走廊里时不时会有穿堂风刮过,灌到脖子里可冷了。
一脸窘相的韩涯听到许央央的话又瞬间变脸,连忙嘿嘿笑笑,抱着裹得跟个球似的女儿进了房间,换鞋的同时还不忘把手中的袋子递给许央央。
“这是我上次用你给我的方子改做的芒果麻薯,很不错哟,就想着带来给你们也尝尝。”
许央央笑着接过,透过透明的塑料盖子看到了里面麻薯的品相,倒还真有几分正经的意思,看起来很漂亮。
她毫不吝啬地夸奖了一番韩涯,又把装着麻薯的小碗放在茶几上,揭开盖子,先给了两个小朋友一人一个,让他们吃完了之后就自己玩去。
而许央央自己则先回厨房炒了炒菜,防止糊锅。
等她再打开厨房门时,看到韩涯正站在挂着画的白墙前,认真看着眼前花花绿绿的各种画作。
而她转过头来时,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幽怨。
韩涯拉着徐洋洋坐在沙发上,开始诉说起自己的羡慕:“没想到啊老许,在家长群里被老师表扬过好几次的话居然是你儿子画的!我当时看到的时候就觉得非常的牛,这什么样的孩子才能画出这么厉害的画来,而我们家……”
她的目光移至一旁,看到不远处的女儿正蹲在地上问闻凡猫后面的两个小铃铛是什么东东,一瞬间表情更加怨妇了,伸手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我们家韩夏脑子不知道怎么长的,之前还被老师说她画的画有点阴暗,于是把我找去聊了一个半小时的天,聊完之后才发现,她只是画画的时候一边打瞌睡一边画,画错了又懒得用橡皮,直接用笔在上面盖一个圆疤疤……”
韩涯现在说起这事还一把辛酸泪:“你不知道啊!一个半小时啊!!幼儿园的老师是有多不喜欢我!那一个半小时我简直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履薄冰如雷贯耳如假包换啊!”
许央央知道她是在这儿卖惨呢,但还是忍不住想安慰几句,可话还没说出口,韩涯又说着说着把自己给说气了,双手猛地一拍茶几:“你说!人家的孩子为什么又会画又会做,而我们家的!画也不会画,手工也不会做,气死我了!!!”
许央央对她的神经质已经习以为常了,平静地端起一杯水,把手捂在热乎乎的杯壁上,慢吞吞地坐在韩涯的身边,深思了几秒之后,说道:“也许,真相其实很简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