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建梧级轻母舰自港口的水边迎着巨浪升起,它的腹部悬吊着三台步行机,以及数艘步兵登陆艇。
();() “增兵手法!寒先生,你不是说他们不会继续往前攻击吗?”
“冷静!就是这增补,也不足以威胁任何城区!我看他们就是奔着塔来的,迫击炮!”
寒筱北脚底忽然一软。
几门轻炮从大理寺的健壮卿员们的肩膀上卸下,他们依托排水渠的深沟,将此地当做散兵坑,下决心要跟这群叛军好好打一场星际时代的“堑壕战”
!
当然,寒筱北不是鲁莽的决定开火,暴露自己的位置。
他看到,叛军们的枪口已经转向这边。
先声夺人!
恰逢母舰钻回水里,步行机刚刚落地,他们寥寥几发炮弹落下去,打乱了叛乱者的部署。
迫击炮是他们从大理寺出来就携带好的轻型号,炮弹则取自老傅工作的高塔阵地,那是穿深能力有限,但是主打一个对步兵伤害拉满的粒子高爆弹。
冥冥之中,有一发恰恰落在最左边一台的顶部,叛军的驾驶员还没进舱,就被轰得跌下三十米高的步行机……!
另外的炮弹,则是好运连连,有几发都重叠落到同一台的腿部,齿轮盘位置——那里有一种力场发生器,用于支撑步行机笨重的上部炮塔,而现在重叠爆炸的威力震碎了那仪器!
可想而知,在众人面前,那山一般高大的东西的机械足被自己的体重压断,拉扯着疾速变形的钢铁与零件摔落!
老傅激动地喊:“仓库里闲出个屁的炮弹!压仓底这么多年!我就知道有用!呜呼!”
可是胜利只是瞬间的错觉,敌人的枪口整齐抬高,落弹便是一阵密集的阵雨。
寒筱北摁住心跳,还有正欲冲出排水渠的小胡:“别送人头!隐蔽好迫击炮,它们是最珍贵的。”
卿员胡彧一怔,另一只手也按着自己,是老贾。
“你们都放开我!今天我拿命也要把这帮伤天害理目无王法的崽子突突了!”
“你蹲下!兄弟要你当勇士,不是烈士!”
老傅的话震慑了他,随其他人,缄默地抱住头,躲流弹。
糟糕的是,其余两台步行机的驾驶员从他们一轮迫击炮的偷袭中清醒过来,解除了接受母舰悬吊时的限制锁,激活全部系统,寒筱北再指挥迫击炮砸上去,是一点伤害都没有了。
回应他们的是护盾的蓝色涟漪。
“……纯刮痧,浪费炮弹了,老贾,还有几发炮弹?”
贾雨斯熟练地扫视一圈,没浪费时间数数,简便道:“够两轮齐射用!”
这时,步行机的重炮投射而来,仅仅是三发炮弹,就教会了他们什么才叫真正的炮——
一整段水渠连人带土地,炸得蒸发消失,满天灰土洒下来,仍然能砸得皮肉生疼。
这样的射击,奥摩III也只需要八秒钟装填,他们甚至不能探头打几枪。
步行机的火力掩护着,步兵毫无顾忌地向他们靠近,近到寒筱北把耳朵贴在水渠的侧壁,传来的是叛军们走路的动静。
一个大理寺卿员跑出了“战壕”
,向着数据塔的方向冲过去。寒筱北没机会反应,叛军乱枪齐出,那名卿员转眼倒在血泊。
“寒先生!”
另一个卿员握着两块铭牌凑近他,将铭牌塞到他手里,只留一句话。
“刚刚那个是我朋友,现在我去。”
();() 他也攀上水渠,冲向数据塔。
寒筱北伸出手,他的手腕血脉贲张,仿佛要用意念拉回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