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师傅忙的很,事情都堆在了一起。
有人请师傅去迁坟,师傅只能把日子往后看,把事往后推。
马存理又来请了一次,马存心晚上上厕所的时候碰了鬼,在家里大哭大闹,拿起东西就砸,马存理把马存心绑了起来,马存心像是吃错了药,力气大的用不完,马存理怕他撞墙,所以放在院子里看着,马存心站起来,又一直直的倒下去,折腾的马存理一肚子怒火。
师傅对马存心一家人也是很无奈,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总而言之左右为难。
马存理等在师傅家门口,师傅坐在客厅沙上,后边还有许多事情。
马存理又上来催了一次,他们也请过别的先生,就是没有我们管用。
上次我们走的时候,师傅嘱咐过马存心,马存心就是听不进去师傅的话,不但师傅的话他听不进去,谁的话他都听不进去。
师傅从里面出来,马存理蹲在门口,自上次回来后,他的气色还不错,老来身体完全恢复了。
师傅对马存理说:“晚上起来厕所,心不干净点,不要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些东西本来不会沾染你,你胡思乱想的多了,他就跟烟瘾一样,突然间想起来就很想抽,不抽就难受,你看那种东西,只要你胡思乱想,他就靠近你了。”
师傅的一番话,说的马存理沉默了。
我们到马存理家,看到马存心身上困着绳子,院子里钉一棵木桩,人被绑在木桩上。他像一头困兽一样不停的挣扎着,嘴里叽里呱啦的说些人听不懂的话。
他妈在边上都不敢靠近,师傅到他面前,他还试着用头撞师傅。师傅让我们两个把人解开,给他先稳定一下情绪。
我们把人揭开,这家伙就像疯狗一样,在院子里乱跑乱叫,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撵着他,如果他不动,就会被吃掉还是怎么回事。
师傅说:“他这是晚上见到不干净的东西被吓到了,晚上的一切还停留在昨天晚上那个时间段,人还没醒来,所以他看到我们还以为又是昨天晚上。”
师傅马存理准备一大张白纸,我和黑狗把人押到房间里,他家还是土炕,把人押坐在土炕边上,马存理拿着白纸站在他面前一米远的地方。
师傅拿捏一只笔在他眼前晃了晃,把笔尖停在他眉心中间,然后慢慢的移动笔,移到白纸上,在白纸上画了一个圈。
把笔拿来,师傅让马存理不要动,马存心看着那个圈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师傅让我们把人放开,他要铃铛和小木锤,师傅脱了鞋子,跪在马存心的身后,他摇着铃铛用小木锤轻轻的敲着马存心玄天骨中心。
嘴里念道:“太上敕令,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无头者生。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生他方。”
师傅念完,把一块红布盖在马存心头上,他让我点三支香,围着马存心转三圈。
红布拿掉,马存理把白纸收起来,马存心安静了许多,但是他睁着眼睛一直看着前方,你对他说话,他好像听不见,人在他面前,他也没反应,黑狗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的眼睛好像定死在眼眶里了。
师傅让我拿两块小圆镜,用红毛线绑成眼镜的形状,给马存心挂在鼻梁上,把眼睛堵住。
师傅用香头在他额头上点了三下,师傅让我们和黑狗上炕把马存心放到,让他睡一觉。
眼前挂着的镜子不要拿掉,让他睡到自然醒。
师傅给马存理吩咐完,我们要去李渡头家。
李渡头和马存心在一起干了十年的工地,所以两人算是过命之交,至少马存心是这么认为的。
李渡头之前有个老婆,后来被李渡头打死了,李渡头的这个老婆是马存心想办法弄到手的。
女的人长的还不错,在一家饭店做服务员,李渡头和马存心经常去,时间长了就和这女服务员熟悉了,李渡头想要这女的,但女的看不上李渡头,李渡头很苦恼,便向马存心诉苦,马存心听了就出了一个馊主意,想办法把这女的约出来,给灌点酒,然后你们两个睡在一起,排点照片,等她清醒后,不同意就把照片出去。
果然,这样把这女的弄到手了,到后来,生下孩子,李渡头就不当人了,当年那么拼命的追你,你都不正眼看我一眼,现在你还算个什么东西,李渡头一不高兴,就打女人,有一次一失手,打破了女人大动脉,女人当场就死亡了,李渡头对村里人说老婆是得了什么病才死的。
后来李渡头又找了一个,这女的被打死,戾气太重,所以一直阴魂不散。李渡头后来找的这个就在前两天出门时被车撞了。
拉到医院没有抢救过来,人死了,李渡头感觉家里不太平,便找大师算了一卦,算卦的大师说,你家祖坟里动过土,这天忌动土跟破土,而且还是晚上动的土。
李渡头听后一脸懵逼,他什么时在祖坟里动土了,算卦的说:“如果你没动就是别人动的。”
李渡头听说别人在自家祖坟里动了土,他十分恼火,是谁要害自己,大半夜的跑自家坟里刨土去了。
李渡头让大师再占一卦,在他家祖坟里刨坑的人在那个方位,大师又占了一卦,卦象显示此人在西南方位。
李渡头仔细想了一下,西南方位自己没几个认识的人,也没得罪什么人,为什么要刨我家祖坟。
大师神神秘秘的说:“一切皆有因果,就是不可能的也是有可能的。”
大师果然是大师,一番话说的李渡头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李渡头的老婆从医院拉回来,请的我们去送葬,我现在已经习惯了,见到死人已经不害怕了,我们帮忙给逝者整理好仪容,敷面纸一盖,尸体装棺,用卫生纸把尸体卡住,盖好被子,棺材盖一钉,这个世界上基本上就没这个人了。
李渡头对这个老婆还是比较有感情的,入殓的时候,他爬在棺材口哭的很凶,他有一个儿子比我小两岁,李渡头叫他二毛,他的真正名字叫鑫鑫,李渡头对原来的老婆有些怨恨,娶了第二个老婆后,他对这个孩子也不怎么待见,按照李渡头的想法是,第二个老婆会给他生一大堆孩子,所以李鑫鑫就有点多余,可惜的是,跟第二个老婆结婚好几年,这娘们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渡头原来那个老婆死的时候,李鑫鑫还小,慢慢的李鑫鑫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