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便是除夕。
张济府上,大厅之中,坐了四人,正在吃年夜饭,分别是张济、邹氏、张绣、赵云。
两天前张济回到府上,张绣又将赵云向叔父介绍了一遍。张济拍着赵云肩膀,说已知前些时候军中擂台之事,对赵云甚是喜爱,要他跟着自己好好干。赵云自然是无奈应付了。
饭席上,几人随意闲聊着,从家乡风貌说到中原繁华,其中当然少不了对洛阳付之一炬的惋惜;后面又说到凉州三叛,黄巾之乱,虎牢关之战,还有现在关东诸侯间的大战;最后又分析了一下眼下局势和天下大势,总之就是聊天吹牛。
赵云只顾低头扒饭,竖起耳朵听着,谈到自己了,才回答两句,他之前随师父一直生活在山上,没有去到过凉州和中原,也没有经历过那些大战,此时听他们聊到,就当是听故事。至于那些对天下大势的分析,也只是听听,赵云并不关心那些诸侯们的想法,他只想知道如何才能让老百姓过得好一点。
喝过祝岁酒后,晚饭便算吃完了。
张绣又带着赵云在屋檐下方摆酒遥敬了师父,祈祷师父一切安康。随后,张绣便打赵云自己出府去看傩戏,他还有事要与叔父交谈。
为何现在敢让赵云出门了,乃是因为董璜无法一直保持大范围搜索,必定撤去了不少人手,而且董璜身为禁军统领,这两天肯定要在宫中看着小皇帝,分身乏术。
赵云本来就想见识一下朝廷举办的傩戏和民间的有何不同,便欣然同意,出门去了。
目送赵云出门后,张绣转身向张济书房走去。进入房中,房间里就只有他们叔侄二人。
张济开口道:“军师有何事情要交代?”
张绣说道:“叔父,军师说太师近期正在谋划一件大事,让全军上下团结一心,不许争斗,还说要善待百姓,礼待官员。总之要所有人都约束自己,规规矩矩的,连出格的事都不要做。违令者重罚”
!
张济问道:“军师可有说是何大事?”
张绣回答:“不曾与我说。”
张济沉吟一会儿说道:“我从军十几年,还从未见过如此阵仗,想必主公所谋之事比天还大!也罢,年后我回到军中,一定约束士卒,令他们整日训练,不让他们有精力闹事。”
张绣点头。
张济又问:“你师弟近来怎么样?听说他打了董璜?”
张绣说道:“师弟极其聪慧,并未暴露身份。而且也知轻重,凭他的手脚,打死董璜都轻而易举,可他也只是踹了董璜一脚,并未将此事闹大。”
张济说:“所以此事也只是他们私人恩怨,并未惊动主公,否则我们也藏不住他。”
张绣称是。
张济又笑着说:“我听说董璜吓得尿裤子了,受了如此大辱,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元宵节后就带子龙去军中吧,让他做你副手。”
张绣也笑道:“那董璜自取其辱,整天就知道惹是生非,军中也只有董旻支持他。军师让我们先按兵不动,待太师做成大事后,再去收集董璜的疏漏,在太师面前弹劾他。”
张济笑容愈深:“这还用收集吗?这小子黑料比比皆是,路人皆知啊,只是主公溺爱于他,仅凭那些黑料,还不足以扳倒他吧”
张绣说道:“是啊。。。所以军师说的乃是指他中饱私囊,暗中侵吞军饷这类严重的错误。”
张济眼皮一跳,说道:“竟然还有这种事?如果此事属实,就算他是主公之侄,主公也不会轻饶了他。”
张绣点头说道:“其他的事情军师已经令人去查探了,我负责的就是军饷一事。至于我师弟,军师让不必管他,正好吸引董璜目光,方便我们查探。”
张济听后说道:“也好,如此你自去安排他吧。”
张绣应了。
然后叔侄二人便无大事可聊,遂一同出了书房。张绣与叔父告退,而后便也出了府门,观看傩戏去了,顺道寻找赵云。
却说马氏兄妹五人近几日紧闭门户,完全不出去活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里没人呢。终于挨到了过年,马云禄想带马休马铁出去玩,马却不让,于是马云禄带着两个弟弟在院中造反。只见马云禄两手叉腰,怒气冲冲地对马说:“再待下去,我都快闲出病来了,今儿个我非要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