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动手中的佛珠,缓缓走向前,“你可执意要求?”
傅宁初的眼中依旧那般平淡,似乎没有了一点生气。
“执意。”
温岁礼听见他如此这般坚定的回答。
一时间,她愣了愣,不知到底有什么,能让这样搅动京城风云的人,求不得,执意要求。
“你所求之人,并无求生之意。”
沙弥顿了顿,说穿了这个事实。
世间最难救治之人,莫过于无求生之意的人,各种疑难杂症,独属无求生之意最为难治。
“那便让她忘了以往种种,重新开始。”
傅宁初低下头,声音沙哑,他知她所有,又怎会不知她所想。
她活着累,他知。
她不喜他,他知。
她惧怕他,他知。
可是,他就是宁愿两败俱伤,也不愿放手,如果他的存在让她这般抗拒活着,那就让她重新开始,让她忘了以前种种。
总归,不论时间如何流转,他皆会爱她。
只要是她,不论音容相貌如何,不论岁月变迁,无需她过多言语,她只需站在那,他便会跑着去见她。
哪个她?是她吗?
傅宁初所想所求,皆是她吗?
温岁礼心神震荡,仿若初听撞钟声时,一片不宁静。
“你是大气运之人,若是强求,你可知有何果?”
沙弥声音依旧平淡,像是对众生并不在意。
“不知,但我不惧。”
“倾我所有,在所不惜。”
傅宁初跪看着眼前的菩萨,他眼中满是偏执的执拗。
“有因必然有果,今日种下了因果,来日必将偿还。”
“既是执念,那不如再往山上而去,山上自有你的因果。”
沙弥转动着手中的佛珠两三圈之后,将佛珠放于傅宁初的膝盖上。
“走吧。”
他走上前去,拿起放在香案上的香,放在长燃不灭的蜡烛上,点燃了顶部,香火瞬间炸开了火星。
沙弥冲着高台上的菩萨行礼进香,口中喃喃着什么,双眼微闭合。
傅宁初一手拿起膝盖上的东西,一手撑地,转身向门外走去。
沙弥又是一声叹息,这叹息融入了风中,转瞬消逝。
温岁礼沉默不语的跟在他的身后。
傅宁初不知去往何方,只是一昧的向更高的地方爬去。
路上的杂草刮伤了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渗透出来点点的血珠,他却像是没有了知觉,一直麻木的向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