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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俨这一趟并没有去很久,回到容清家的时候也不过才一两点而已。宋俨没有敲门,容清前几天已经给他配了家里的钥匙,宋俨直接就开了门进去。家里很安静,宋俨看了看,容池的房门关着,也不知道是出门了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过其实都没差别,反正他就算是在家也不会出来跟自己打招呼的。宋俨把钥匙放回口袋,往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没有人,想了想,转身去了容清的卧室。
容清这几天又是大扫除又是置备年货的,大概是真的累坏了,昨天又因为要守岁熬到了半夜,今天下午闲下来,难得没有像平时一样看书,倒是抽空睡了个午觉,宋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容清整个人在被子里侧卧着团成了一团,本来她身量就不高,这么一来,倒是更加显得娇小,黑色的长发在浅蓝色的床单上铺散开来,强烈的反差把她的皮肤衬得更白,脸上的气色倒是不错,微微泛着粉色,嘴微张着,看起来睡得很是安稳。床头柜上放着一本《神农本草经》,大概是睡前刚刚看过……
宋俨笑了笑,关上门,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还顺手上了锁,脱了衣服掀开被子也钻了进去。容清本身就阳虚,常年手脚冰冷又畏寒,宋俨一躺进去,她本能地就往热源靠了靠,宋俨轻笑了一声,伸手搂住她,也闭上了眼。
其实他是不困的,相反,自从刚才从母亲那里听到了容清说的话,他回来的时候几乎是带着兴奋的,只是没想到容清睡着了,而他又不忍心叫醒她,所以才爬上了床陪她一起。可也许是因为实在太过安心了吧,刚合上眼没多久,宋俨就这么陪着容清一起睡着了。
容清这一觉睡得无比温暖,醒过来的时候人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抬头就看见了那个原本说下午要出门的人,忽然间想起第一次在他家里醒过来的早晨,那时候又是无措又是苦涩,现在却只觉得温暖和安全,忍不住轻声的笑了起来。
“醒了?”
“我吵醒你了?”
容清看了看一样也是睡眼惺忪的男人,声音不像平时的清冽,因为刚睡醒的缘故还有些沙哑,倒是多了几分慵懒的意味。
“没有,正好也醒了。”
宋俨低头凑过去,“起来?”
容清点点头,伸了一只手出被子,马上就又缩了回来,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往宋俨的怀里又缩了缩,皱了皱鼻子小声道:“好冷。”
宋俨被她难得的撒娇逗乐了,伸手去给她捂手,又把她搂得更紧了些,笑:“那就躺着吧。”
容清点点头,在他胸口无意识地蹭了蹭,闭了眼打算继续睡,就听见宋俨忽然道:“我下午去见过她了。”
容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她”
指的是宋俨的母亲,睁了眼抬头去看他,等他说下去。
“对不起,”
宋俨低头去吻她,“以前是我疑心重……”
容清摇头,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笑着仰头凑了上去。
床上实在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本来很温馨很美好的一个吻,不知怎么,渐渐地就变了味道,等到容清终于把所有的睡意都甩干净了之后,才发现宋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翻身压了上来,原本的相对侧卧忽然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危险的姿势,身上的人呼吸越来越粗重,在自己腰间摩挲的手温度也越来越高,容清好不容易被放开了唇,低喘了几声,伸手去推他。倒不是她矫情或者欲擒故纵什么的,而是……
“别闹,阿池在家呢!”
“门锁了,他进不来的。”
宋俨扣住她的手拉到自己身后环住自己的腰,伸手去解她睡衣的扣子,在触到那一片白皙滑腻的肌肤时,呼吸越加急促,声音里渐渐染上了欲望的色彩,“我们小声些,他就不会听见了。”
“宋俨!”
容清简直都要被这人给气乐了,少见地急红了眼,推拒得更加厉害,忽然就听见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两人的动作同时顿了顿,容清最先反应过来,趁他不注意抽了手抵住他的胸口,皱眉问:“什么东西掉了?”
“不知道。”
眼见着煮熟的鸭子飞了,宋俨黑着脸看她,很明显一副不想回答的样子。自从他们住回容家,因为容池那个碍眼的电灯泡,他就没有能好好地和容清亲近过。
容清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僵持了一会儿之后终于轻叹了口气,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先把东西捡起来。”
宋俨愣了一下,很快就捕捉到了她话里的那个“先”
字,眼睛一亮,当下就探了身子去看——大概是因为刚才不小心碰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本《神农本草经》掉到了地上,心知容清一向是最宝贝医书的了,宋俨挪了挪身子伸手去捡,刚拿起来,忽然就看见有什么从书页里掉了出来,顺手也一起捡了起来,翻过来一看——
先是愕然,随即忽然就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把书在一旁放好,搂过容清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笑道:
“清清,你是不是五年前开始就对我心怀不轨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出门一整天,停更一次,周五上午更~
☆、不轨【补全】
不轨
容清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有些茫然地看着宋俨,直到宋俨递了手里的东西过来——那是一张纸,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张便签纸。看起来有些旧了,不过大概是因为一直压在书里的原因,保存得还相当完好,连半分折痕也没有,上面的字迹是两个人都无比熟悉的,苍劲挺拔,隐隐含着些凌厉之气,分明就是宋俨的手笔,一整张纸上,一共也就只有短短的五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