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舀一勺,圆桌不知被谁推动,速度一下?快起来。
汤汁洒了一点到?手背上,她烫得?“嘶”
一声,赶紧放碗。
里面热汤荡了一下?,洒出一圈到?桌布上,很快洇下?去,成为暗沉沉的水印。
许雯见状,给?她拿纸:“没烫到?吧?”
舒云:“没事?没事?。”
擦完手再抬头,却发现这汤莫名?其妙又停在了自己?面前。
圆桌没动了。
舒云眨了眨眼,再度伸手,端碗舀汤。
那头的梁遇臣不动声色摁着圆桌,一旁的老?总正和他讨论着近年天星的业务问题,他专注听着,时?不时?接几句话,或是抛出一点其他角度的见解。
一直等角落里的舒云盛好汤,梁遇臣这才松手。
圆桌又匀速转起来。
舒云看眼自己?周围,随后,有预感似的,望一眼梁遇臣。
他外面的西服不知什么?时?候脱掉了,只剩里面的白色衬衫,手搭在餐桌上,银色表带微微反光。
应酬里的他并不沉沦,仍保持着从容自若的孤拔。
又有热菜上来,餐桌一转,雾气氤氲里,梁遇臣目光看过来,与她对上。
舒云惊了一下?,匆匆低头。
应该不是他。他坐那么?远,怎么?可能帮自己?。
何况他刚刚还骂了她一顿。
舒云摇摇脑袋,摒弃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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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天星的老?总还要换地方和梁遇臣再谈谈其他业务的合作。
因?为夜间停车限制,所以司机的车都停在马路对面。
外面气温低,老?总们也不再拉着梁遇臣寒暄,都赶紧往车上走。
其余同事?三三两两走在一起,准备去周围商圈逛一逛再回去。
舒云落在队伍最后,她仍在默默思索,胸腔里像揣了块石头,整个人沉甸甸的。
马路上车辆穿梭,冬日里,连霓虹灯光都分外冰冷。
舒云伸手哈气,搓搓失温的手指,再度插进外套兜里。
或许是痛觉延迟,方才烫到?的地方,现在才火辣辣地疼起来。
抬眸,同事?们都过了马路,唯有梁遇臣抄兜等在路口?,微微侧身看着她。
舒云一顿,警惕地低下?头加快脚步,准备和他擦肩而过。
眼看就要经过他时?,梁遇臣不紧不慢开口?。
“红灯。”
舒云一激灵,抬眸看了眼对面的红色信号灯:“……噢。”
她站在他身边,手背发疼,忍不住抽出来,摸了摸烫伤的地方。
“手烫伤了?”
梁遇臣问。
“没有。”
她下?意?识说。
他说:“我之前的话还没说完。”
舒云一顿,抬头看向他,目光很是哀怨:“您还想说什么??”
梁遇臣仿佛能想象到?她在心里面抱头苦恼的模样,嘴角无意?识地牵了牵:“我说,我也不认同想好好发展就得?忍气吞声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