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可以救下她,自然可以救下师傅。
“你在威胁本王?”
西陵殇骤然站起,眸子里的神色骤冷,如同千年幽潭,寒气聚集,他紧紧地盯着她,“难道本王救你救错了吗?”
“王爷误会了,王爷能救下我,我自是感激不尽,只是,我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去救陈敬斋,倘若不幸被抓住就不好了,反倒害了王爷欺君。”
西陵殇脸色瞬间大变,伸手,一把钳住她的颈脖,一寸一寸收紧,咬牙:“你竟然威胁本王!没有人可以威胁本王!你信不信,本王现在便可杀了你?”
“信!”
吴昕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吃力地挤出一个字,毫不挣扎,任凭他一点一点剥夺去自己的呼吸,任凭自己的意识一丝一丝被抽离。
强烈地窒息感袭来,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的时候,他却是陡然松开了她。
“说吧,你和他的关系!”
坑深23米:李代桃僵
西陵殇离开流芳阁的时候,脸色显然明快了很多,甚至当他推开门,发现立在门口面色惨白的彩霞时,竟也没有去追究她为何会站在那里。
师徒!原来她只是陈敬斋的徒弟!
不知为何,他竟然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站在院子里,眯眼看着天边的红日,任晨曦扑面而来,他深深呼吸,回头,吓得彩霞魂飞魄散地连忙跪倒在地。
他只觉好笑,叹息着摇了摇头,他是吃人的猛兽吗?
或许吧!脑中竟浮现出刚才自己将那个女子掐的白眼直翻的情景。
“华安现在何处?让他速去云光轩!”
“是”
彩霞慌忙点头,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吴昕跌坐在椅子上,喘息着拿起桌上的茶壶往茶盏里倒了一杯水,仰脖饮下,一颗心也随着急促的呼吸,强烈地撞击着,乱哄哄一片。
原来,她杀的第一个男人是西隅的国师,后面三人也都是西隅的重臣。
原来,西陵殇早就知道,她不是陈落衣。
原来,自己的一切都在那个男人的视线里。
所幸的是,刚刚那个男人答应了,会立即安排华安将她师傅秘密送出去,三年之内保证无恙,而她必须继续留在王府履行他们的三年之约。
军营里
华安骑在高头大马上,背上背着一个耷拉着脑袋、脸上蒙着黑布的男人,朝守门的士兵亮出西陵殇的令牌:“此人得了瘟疫,恐其传给其他兄弟,王爷吩咐将其带出隔离诊治。”
士兵们虽然心下疑惑,有人得了瘟疫怎么他们没听说?可羽墨军没有人不识华安的,更何况还有四爷的令牌,哪还敢啰嗦?
华安刚走不久,一对装备整齐的人马就押着三辆囚车缓缓走出。
走在最前面的是西隅太子陈君浩,也是三人中最正常的一个,自始至终都垂着眉眼,面色沉静。
中间的是西隅盛宠一时的兰氏,此时的她昔日的嚣张气息全无,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如一片破败的树叶挂在囚车里。
走在最后的是西隅的皇帝陈敬斋,不知是不是经受不了亡国又成为阶下囚的残酷打击,整个人呆滞地如同没有了灵魂,要不是一双空洞的眸子,偶尔还能动了两下,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还活着。
流芳阁
吴昕把玩着手里的茶盏,心中甚是不安。
这个时辰,华安应该已经送师傅出城了,也不知道西陵殇安排将他送到哪里?有没有平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