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闻此,斜眼瞥了张兮月一眼,她深知,张兮月对凌茉回的嫉妒之心由来已久,今日之事,恐怕并非偶然。
“准是你在背后嚼舌根,才害得我兮月进不了傅家的门!”
郭氏愤然指向凌茉回“你身为辅夫人,怎能如此心胸狭窄,不让丈夫纳妾!”
凌茉回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被气得笑了起来:“舅妈,您的耳朵没毛病吧?我刚才的话,您没听到吗?我说,我同意傅言晟纳妾!”
“现在是你外甥自己不同意,您冲我什么火?”
凌茉回反唇相讥。
“凌茉回!”
傅言晟再也无法忍受,他横眉怒目,眼中闪烁着熊熊怒火,厉声喝道,“闭嘴!”
这一声怒吼,震得整个厅堂为之颤抖,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气氛紧张至极。
“扑通”
一声,张兮月身姿摇晃,无力地再次跌跪于地,朝着凌茉回的方向连连磕头,令人心惊。
她满面凄楚,泪水在苍白的脸颊上蜿蜒滑落:“嫂嫂,求求你,你就慈悲,帮帮我吧!”
张兮月的目光无助而绝望,她紧紧握住衣角,声音颤抖:“我这副模样,哪还有男人肯要我呢!你就让表哥娶了我吧,哪怕做个丫鬟,每日侍奉左右,粗茶淡饭,我也心甘情愿,只求能有个栖身之所,不再受世人的冷眼与嘲笑。”
周围人闻此言,皆面露同情之色。
一旁的凌茉回更是焦急不已,急切地催促傅言晟:“听见没?傅言晟,你快把这个可怜的女子收了吧!再这么下去,别人又要说我等嫉妒成性,容不下她。这口黑锅我可背不动啊!”
然而,傅言晟对此并无半分怜悯,他面色铁青:“你要是还想安安稳稳过日子,最好立刻打消那些荒谬的念头,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咱们连亲戚都没得做了!”
这番狠话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张兮月娇躯剧颤,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跪坐于地,无助的眼神中尽是绝望。
郭氏见状,眼珠骨碌碌转动,狡黠的光芒闪烁不定。
她深知外甥傅言晟这次是动了真怒,权衡之下,也只能选择缄默不语,以免火上浇油。
凌茉回再也无法忍受这压抑的气氛,她起身拂袖,冷然道:“行了,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在她看来,只要有这对母女在,这桃怡院就如同被乌云笼罩,也只有婆婆那样宽厚仁慈之人,才能忍受她们的肆意胡闹。
凌茉回刚迈步走出桃怡院,傅言晟便紧随其后,沉声唤住了她:“凌茉回!”
凌茉回闻声,不悦地停下了脚步,侧看向他,眉梢微挑,语气冷淡:“又怎么了?”
傅言晟缓步走向她,神情严肃:“昨晚的事,到此为止,我不追究你动手打人,你也别再追查庙会之事。”
凌茉回听罢,心中明了,他之所以能容忍她将张兮月打得如此狼狈,不过是基于一场权衡利弊的交易。
在傅言晟心中,无论怎样,他始终会偏向张兮月那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