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后来才偶然寻到了傅鑫,现傅鑫是他遗落在外多年的儿子,能够找回丢失的儿子,这也是他人生的一大幸事。
只是,妻子已经在多年前去世了,看到左向阳手里拿着的那块玉佩,他又回想起了当初跟妻子之间的感情,他将一生都奉献给了家族和国家,而妻子却将一生都奉献给了他。
左向阳嘴角勾起一抹笑,在中午的阳光显得那般的耀眼和自信,“这是鑫哥送给我的,当时说好这块玉佩就当做两家孩子的定情信物,傅元帅,虽然鑫哥刚才说一切都是婚姻自由,但是,我却是一直将这件娃娃亲记在心里,我儿子茂勋也是天天都想着未来的媳妇,有女孩子给他写情书,他也是说自己是有未婚妻的人,如今,茂勋到了该结婚的年龄,我带着茂勋前来提亲,原本想着这一切都会进行得顺顺利利,却不料,是这般,傅元帅,您不能让我们就这样回去了,得为我们主持公道。”
傅鑫将目光投射到父亲的身上,见他的神色完全没有从见到玉佩的神色中回过来神来,他当即对左向阳说道:“对于你们遭受到的损失,我们傅家愿意赔偿,但是,这娃娃亲,定然是不可能的了,我女儿已经有了意中人,你让我平白地去拆散他们两人,这会遭天谴的。”
“大哥,你要怎么赔偿?难道你要赔偿给人家一个媳妇吗?”
傅瞳嘴角勾着一抹讥笑,刚才她以为左向阳说不赢了,却不料左向阳将玉佩拿出来后,父亲脸上的神色一变,她知道,或许这桩婚事会因为这块看起来很普通的玉佩而生改变。
“傅瞳,你别在这里瞎起哄。”
傅鑫本来就恼怒,对于这个亲妹妹他是多方忍让,但是,这一次,怎么也不能让他们得了逞,傅雅是必定要嫁给雷子枫的。
傅瞳耸耸肩,“大哥,我可不是在起哄,我说的都是实话,难道你想以傅家的势力来压迫一个人,那样的话,传出去,我们傅家百年的声望可就毁于一旦了。”
说这话的时候,傅瞳看向的是傅雅所在的方向,朝她挑衅地看了一眼,想跟她斗,嫩着呢。
傅雅勾唇一笑,对傅瞳的挑衅视而不见,笑道:“左叔叔,你今天是来逼迫我嫁给你儿子的吗?”
这一句话直接将傅瞳的话攻破。
大家都看得清楚这可不是傅家在逼迫左向阳,而是左向阳在逼迫傅家要让傅家将傅雅嫁给左茂勋,而傅鑫提出来的那点赔偿只是在妥协,半分逼迫的意思都没有。
左向阳哪里想到一个女孩子也能说出这般犀利的话,这话无论他怎么回答,他都不可能站在道德的最高点。
如果说没有逼迫,那么,对方定然会说,那行,我不喜欢你家儿子,那不嫁给你家儿子了。
如果说逼迫了,那么,以傅家的势力,他怎么能够抗衡得来,到时候,即使傅家灭了他,也没有一个人会站出来帮他说话。
“逼迫不逼迫谈不上,只是这次左叔叔前来是为茂勋讨一个公道的,怎么说我们茂勋等了你这么多年,不可能就这么白白地等了,如今是一个女朋友都没有交过。”
傅雅觉得好笑,他说他家儿子没谈过女朋友难道就真的没谈过女朋友呢?即使没谈过,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笑道:“如今很多女孩都喜欢没有感情史的男孩,想必如今小弟弟要去找女朋友的话,很快就会找到的。”
左茂勋听到对方称自己为小弟弟,整个人在那一瞬间都僵住了,他虽然才二十二岁,但是父亲说他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了,眼前的佳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自己在她眼里怎么就成了个小弟弟了?
他怕是比她还要大的吧。
“我不喜欢别人,就喜欢你。”
这句话说出来后,左茂勋才现这句话是他自己说的,当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很想缩到父亲的背后去,可是,此时他得给佳人一个好印象,他不能在她面前退缩,于是,只能挺着胸膛,双手紧张得绞在了一起,不知道该怎么摆放。
傅雅一窒,这个小男孩说话还真直白,只是,这还是她跟他第一次见面吧,就谈喜欢是不是有点过假了。
“小雅,你也看到我儿子是真的喜欢你的,虽然一直没有来看你,但是,这二十多年来却一直对你心心念着的,你要是真的不要他了……”
后面的话左向阳没有往说,不过,大家都猜测得到,毕竟这个男孩看起来就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如若真的被抛弃了,或许会自杀之类的吧。
傅雅抬手抚了抚额,没有立即回答。
傅鑫却是看不去了,“今天就将话说清楚了,左向阳,我是断然不会同意你儿子跟我女儿的婚事的,至于赔偿条件,你随便开,但是,那个度你可得把握好了,我们傅家也不是任由人宰割的。”
看了这么多,他也明白左向阳为何要紧紧地抓着娃娃亲来说事,无非就是想要钱。
左向阳没立即回答,而是看向高位上的傅昊天,见傅昊天已经回过神来,他赶紧说道:“傅元帅,您觉得这桩婚事应当怎么处理?”
傅昊天摆了摆手,叹道:“我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们年轻人自己处理。”
让他做个选择,太为难他了,一来他很看重傅家跟雷家的这段联姻,二来,左向阳手里拿着的那块玉佩让他回想起自己的亡妻。
左向阳见老头子不肯给个答案,心里虽然有气,但是,却也不是那般妥协的,赔偿?以傅家的势力给他赔偿,那赔偿金他还不敢要呢,既然已经选择来了,自然是一定要为自己儿子拿傅家姑爷这个身份的,到时候可是名利双收。
“鑫哥,你这样说的话,就是伤了老弟的心了,老弟一直都不在乎钱,老弟只是在为茂勋觉得委屈,想要给他讨个公道,怎么说得好像是我来你们傅家敲诈一样呢?傅家是顶级豪门世家,老弟只是一名普通的百姓,哪里敢来敲诈你们傅家,鑫哥,你再这样说的话,老弟可就生气了。”
傅鑫简直想要一巴掌扇了左向阳那张脸,当初他怎么就将左向阳当做朋友了呢,时间,果然能够彻底改变一个人太多太多。
其实不止是时间,还有生活,左向阳原本也是不是这种人,但是,被生活所迫,渐渐的,就变了,生活加上时间使得左向阳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再是傅鑫当年认识的那个可以为他两肋插刀的战友了。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傅鑫几乎是咬着牙将这几个字说出来的,要怪就怪他当初看错了人,多年后回来捅自己一刀。
左向阳见主动权又回到自己手上,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盛,“刚才茂勋说过,不喜欢别的姑娘家,只喜欢你们家的傅雅,所以,我的想法是,让他们两人成婚。”
而他这话刚说出来,大厅外急急忙忙走来一人。
大家朝着那人望去,傅雅眸光微敛,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雷子枫的警卫员容凌,只见容凌先向高位上的傅昊天敬了一礼,而后说道:“傅元帅,不好意思,前来叨扰,我是远征军副军长雷子枫的警卫员容凌,特意前来有话要跟左向阳说。”
傅昊天听到雷子枫三个字,心里一顿,不过前来的并不是雷子枫,只是雷子枫的一个警卫员,也不知道这个容凌想做什么,但是他刚才已经说过不会再管这桩事,便不会再管,摆了摆手,示意让容凌去说。
容凌得了令,才走向左向阳,而左向阳心里一突,他根本不认识走过来的人,不过,刚才此人报的那个名号他倒是听过,刚才听他们说起过,雷子枫便是傅雅要嫁的人。
左向阳自从二十多年从部队退伍之后,便出了国,直到最近自己儿子二十二岁生日过后才回国为他操办婚事,对华夏的状况不是很了解,所以根本不知道雷子枫的大名,当时他出国的时候华夏也还没有成立远征军,所以左向阳也不知道远征军的厉害,更加不知道远征军副军长这个职位的牛逼。
要是当时在傅瞳说出雷子枫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知道雷子枫的事迹,定然是不敢如此坚持地想要将这桩婚事进行到底的。
雷子枫,谁敢惹。
何况还要跟雷子枫抢女人,两个字,找死!
容凌只在左向阳耳边说了一句话,左向阳的身子一震,心里惶恐,面色微变,赶紧向对面的傅鑫说道:“鑫哥,这件娃娃亲也是当年我们这一辈的人定来的,如今娃娃们都长大了,都有自己的思想,是我老了,忘记现在婚姻自主,所以,我们两家的娃娃亲就此作罢,你看如何?”
傅鑫心里大惊,不过,面色却是不变,他不知道这个容凌到底跟左向阳说了句什么话,竟然一句话就将左向阳给搞定了,不过,既然对方不再坚持,他定然是欢喜的,笑着道:“多谢左老弟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