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雲骨冷冰冰的聲音:「杵這兒幹嘛呢?」
筱曦猛地回身。看見他從後面走了過來,雙手濕漉漉的,應該是去溪邊洗手了。
筱曦舉了舉手裡的急救箱:「我來給你上藥。」
雲骨從她身邊直接走了過去,用下巴指了指切菜用的小摺疊矮桌:「知道了,擱那兒吧,待會兒我自己上。」
語氣淡漠而冰冷,一副絲毫不領情的樣子。
筱曦咬了咬嘴唇,把急救箱放下,扭身走了。
她走的時候,背影氣鼓鼓的。
雲骨卻根本沒抬眼看她,只是低頭點了根煙。
他也不知道自己幹嘛這麼生氣。
但是,他知道他現在還不能面對這個丫頭。
他怕自己克制不住地臭罵她一頓。
就跟剛才在山上一樣。
冰涼的手上開始傳來刺痛感。
雲骨低低地罵了一句:操!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動過怒了。久到他已經想不起來他自己上一次情緒失控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他不喜歡這個情緒不受控制的自己。事實上,他不喜歡任何不在自己控制範圍的事。
而他現在隱隱約約覺得——小溪,成了他失控的源頭。
讓雲骨生氣的,不止是「絨線帽」的危險行為,也不是麻杆姐的不自量力,甚至不是筱曦那一瞬間的奮不顧身。
他曾經面對過很多很多次危機,他知道,那一秒鐘發生的一切,都是人的本能。
「絨線帽」本能的要保護自己。
「麻杆姐」本能的抓住了第一隻向自己伸來的手。
而「小溪」……則是本能的一腔孤勇,捨我其誰。
這個姑娘啊……這幾天已經不知道讓他吃驚了多少回,每次他覺得自己已經看透了她,她就會生出點花樣來顛覆他的認知。
軟萌乖巧的背後,藏著與天比高的好勝心。
雖然好強,但好在講道理。
看起來是枚妥妥的精緻利己小精英吧,卻又出乎意料的隨和單純。
還懂事體貼。
不止對江離,甚至對俞大哥,師姐。
這幾天,所有人都理所當然地喝著俞大哥煮的茶,而一次次幫俞大哥從溪流里挑水的人,只有師姐和她兩個人。師姐昨天走的慢,又和絨線帽鬧翻了,她便一直若有若無的陪著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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