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轉頭,發現她和雲骨兩人就躺在陡坡的邊緣,下半身已經滑出了路基,再差一尺,他們倆就要一起滾下深淵了。
現在,她的整個上半身都趴在雲骨的懷裡。
他喘著粗氣,胸部起伏不定,只垂眼看著她。
那眼神,惡狠狠地,鷹巡虎視一般。
麻杆和絨線帽也嚇傻了。
她們兩個人是親眼看到領隊幾乎是一步就躍過了兩個人,飛身撲出道路,一把拽住了下落的人,然後強扭重心,抱著那個姑娘砰的一下滾在了地上。
足有一分鐘,四個人誰也沒說話。
筱曦緩過神來,發現自己四肢都在發抖。
雲骨被這一下被砸得夠嗆,半天才撐著地面坐起來。
筱曦則用手推著他的胸,借力跪在了他身邊的地上。
俞大哥聽見了動靜,趕回來了:「臥槽,這是怎麼了?!」
饒是俞大哥經驗豐富,也驚呆了。
雲骨抬頭看了他一眼,沉著聲音說:「沒事了。」
他拍拍屁股站起來,轉身看著「絨線帽」,口氣冷得像被凍住的萬年寒冰:「你有腦子沒有?」
「不知道懸崖邊上是不能人的嗎?!」
「你,」他手直接指在絨線帽的鼻子上,聲音大了起來:「他媽傻逼嗎?!」
然後一轉身,一腔怒火直撲寧筱曦:「還有你!自己幾斤幾兩,心裡沒數嗎?!救人輪得到你嗎?!」
筱曦呆呆地抬起頭,看著雲骨咬牙切齒的下頜線。
他的脖子上,青筋暴露。
視線順著他的肩膀下滑,落在了他的手上。
筱曦顫巍巍地說:「你的手……」
雲骨低頭,看見筱曦已經小心翼翼地抓住了他的手,仰著臉,大眼睛裡又漾起了淚光……
雲骨看看自己的手,手掌的一側,被亂石子蹭得血肉模糊。
他再抬頭看看筱曦那雙泫然欲泣的眼睛……
嘖,這一刻,他手不疼,頭疼。
這丫頭,怎麼又哭了。
…………
一行人回到營地,雲骨黑著臉,一轉身,就自己回了大帳。
寧筱曦看著他頭也不回的緊繃的背影,猶豫了一下,蔫頭搭腦地回了自己的帳篷。
也不能怪他生氣不是?畢竟是他奮不顧身地撲過來拉住了自己。
想起剛才千鈞一髮的一瞬間,筱曦的後背上又發涼了:如果剛才雲骨沒有拉住她,現在……自己估計已經躺在一百多米以下的深淵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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