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蓝的嗓音染上一丝无可奈何的顺从,“这样的你让我怎么能不爱?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都甘之如饴。”
“我知道你暴力、自私,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变态、血腥,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所有的企图与秘密,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只是一个卑微到不敢把爱说出口的懦弱者,然而我爱你。我没有爱上你光鲜亮丽的表面,我爱的始终是你浑浊不堪的内心。”
“只有我才是真正了解你的人,可你为什么看不到?”
“只有我才会永远陪伴在你身边,可你为什么不相信?”
乔蓝的双目逐渐失焦,他的嘴角浮现出怎么都无法理解的荒唐笑意。
“为什么你要去跟温浅告白?为什么?”
“如果你跟他在一起了,那我呢?我算什么?”
乔蓝的面孔浮现出一丝狰狞,“我这几年所做的一切算什么?”
“我们本来可以很好地过完这一生的,就像这几年我们每天做的一样。我们从本质里是同一类人,你驯养着我,我也驯养着你,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
乔蓝从凳子上站起来,缓缓将自己的侧脸贴在了冰冷的玻璃上,仿佛顺从地依偎在钟宥齐的怀里,就像他从前经常做的一样。
“我们只能属于彼此,只能属于彼此。”
他喃喃道,闭上眼的瞬间泪水汹涌而出。
“乔蓝,”
钟宥齐微微沙哑的声音响在乔蓝的耳畔。
“自由了就好好过日子。”
钟宥齐深深望着贴在玻璃上的那熟悉侧脸,他无数次欣赏着这张侧脸。
其实时间久了就会现,乔蓝跟温浅并不像,乔蓝是很特别的一个人,只不过他从来不知道罢了。
乔蓝离开了玻璃,重新沉默地望着钟宥齐。
“以后,就不用再见了。”
钟宥齐轻声开口,他的神情被收敛,仿佛说着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
说罢,他收回眼神再没有看乔蓝一眼,转身从会见室走了出去。
钟宥齐走在狭长昏暗的监道上,他一步一步缓慢地向前,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微微动了动嘴角,犹似不过瘾似的,他的笑容更明显了,直到再也忍不住出了笑声,引得旁边的狱警频频侧目。
“干什么呢?往前走。”
狱警推了钟宥齐一把。
钟宥齐却顺着这个力度笑得俯下了身,整个人笑得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钟宥齐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哪怕被狱警呵斥了也不为所动。
他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太好笑了,真的太好笑了,乔蓝怎么会认为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猎人,他怎么会这么想。
钟宥齐直起身子,失焦的双眼不知落在了何方。
钟宥齐想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乔蓝故意摔倒在他面前,他扶起摔倒的人时能感受到掌心下过的脉动。
从他第一次见到乔蓝起,他就明白了乔蓝的心思。
他看着乔蓝自作聪明地给他下药,觉得这人胆大包天的同时却也觉得到嘴的鸭子不顺势享用简直对不起乔蓝这用心良苦的计策。
再到后来,他看着乔蓝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惊恐地拒绝着他的入侵,他看着他精湛的演技,心想这人当爱豆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他看着乔蓝用尽一切小心思想要跌入他的陷阱,他这幅样子极大的取悦了他。
那不如,就顺了乔蓝的意愿。
于是他为乔蓝打造了一座城堡,将乔蓝囚禁在了自己的领域,他看着乔蓝故作惊恐地被戴上镣铐,关进笼子,像一只落入陷阱的小鹿。
乔蓝演得很认真,一次次挣扎、反抗、逃跑,再一次次被他抓回、惩罚、占有,钟宥齐几乎享受着这个猫鼠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