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红梅已经盛放,粉红的花瓣在瑟瑟寒风中摇曳、颤抖,吐露着淡淡的暗香。
红的梅、白的雪、黑的瓦,构成一幅静谧清幽的画卷,仿佛能沉淀心内的千愁万绪。
武媚娘坐在榻上,将目光从窗外收回。
房俊正趴在榻上午睡,侧着脸枕着手臂,面容安然。
卧房里放置了四个火盆,炭火正旺,融融的热气如同暖春,将寒冬腊月的寒冷驱散。房俊只穿了一条犊鼻裈,露出健壮的背脊和粗壮的大腿。
一股都属于男人的气息在卧房里弥漫,丝丝缕缕的钻进武媚娘的鼻端,惹得她芳心跳动加快,粉腮染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愈显得娇艳秀丽。
宽宽的肩膀,因为卧姿而凸起的背肌,结实紧致的腰身,配上古铜色的肌肤,这个男人强壮、健硕,浑身上下充盈着一种雄性的魅力。
武媚娘轻咬着红唇,端详着房俊的面容。
他的眉毛很浓,宛如刀锋,平素眼睛很亮,这时候闭着眼,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却是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随和。鼻子很挺,嘴唇棱角分明,长方脸尖下巴,阳刚多于俊秀。
武媚娘从未这么仔细端详过房俊的相貌,此时细细看来,的确算不得俊美,非但不如吴王李恪那样的美男子,便是清秀疏朗的柴令武都比他强了不少。
绝对不是那种会受到女孩子一见倾心的好相貌。
但是不知为什么,武媚娘却觉得房俊长得还不错,虽然少了阴柔俊美的秀气,却多了阳刚矫健的粗犷,这样的男人,跟能给予一个女人安全感,一定会是一个坚实的依靠,无论风急雨骤,都会挡在前面,撑起一片温馨的港湾。
而且,如此健硕的身躯,也会给予一个女人最大的满足吧?
想到这里,武媚娘顿时羞红了脸颊,秀美的玉容宛如涂了胭脂。
她入宫时间虽短,也未得到机会侍寝,但毕竟是以选妃的身份入宫,床帏间的闺房之事,乃是必经的培训,会有专门的嬷嬷讲解指导,自然明白一个健壮的男人在房事中会是令女人很愉悦的一件事。
可是,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么羞人的地方呢?
为什么又会觉得这么长得不怎么俊美的男人,会是一个坚实的依靠呢?
武媚娘想了想,或许是因为他在韩王妃这件事上所表现出来的重感情和有担当吧。
她是个女人,更能了解和体会当时韩王妃委屈的回到娘家,却无人给予支持的落寞和酸楚。可就在这个满心失望的时候,自己的弟弟因为自己在夫家受了委屈,浑然不顾的打上门去只为替自己讨个公道,心里会是何等样的安慰与欣喜?
要知道,房俊面对可不是一般的官宦,而是堂堂的亲王,而且他自己还身背着陛下的责罚,如此公然抗旨、藐视宗亲,谁知道等待的会是什么样的惩罚?
然后,武媚娘又想到若是自己在夫家受了委屈,自己的兄弟会打上门去吗?
虽然是假设,但是武媚娘知道答案再明显不过了。
武家的兄弟,只会当她是个拖油瓶、累赘,恨不得她死掉才好,那样还会有明目去讹一笔财货……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长得不俊,虽然还有点憨,虽然很暴躁,但是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真正有担当的男人。
这样一个男人,会是个不喜欢女人的兔子吗?
武媚娘又想起了临出宫的时候,高阳公主拉着自己说的那些话,她的脸更红了,像是快要渗出鲜血似的,娇艳欲滴。
明媚的眸子也有些朦胧,悄悄的瞄向房俊的胯下部位,只是由于他趴在榻上,将那地方紧紧压住,也看不出什么状况。
武媚娘偷偷看了看门外,静悄悄的,俏儿那丫头估计也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房俊的卧房,除了武媚娘和俏儿之外,其余侍女几乎不敢进来。
好机会啊……
要不要按照高阳公主说的那样,试一试房俊的……那个东西?
尽管无人见到,武媚娘仍是羞不可抑,自己虽然是陛下赐给房俊的侍妾,可也是个身家清白冰清玉洁的女儿家,怎可做出此等不要脸面之事呢?
教养、廉耻都告诉她那么做一定不对,说不得还会被房俊看轻了,可心里却如同有一只小魔鬼,在不停的怂恿她、挑拨她:“又不用真个去做,看一看、摸一摸,他又不会知道,而且这可是关系着你往后大半辈子的幸福,机不可失啊……”
可怜的高阳美眉和武美眉,居然纯洁的认为“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