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扶着车门俯身,冷淡的眉眼和五官轮廓被车外薄薄的光影打磨出凌厉的美感。
声音也像是沾着冰粒似的。
“出来。”
迎面寒风一扑,谈梨先气短三分:“我还没付……”
几张粉红票子被修长有力的手指拿捏着,递给司机:“谢谢。”
司机呆了两秒,接过。
谈梨没了办法,只能慢吞吞地挪了出去。
她做好了迎面就是“暴风雪”
的准备,但是还没等她站稳身,就被一件无比厚实的超长款的羽绒服,从头兜到脚踝。
谈梨懵了两秒,在黑暗里挣扎着终于探出颗脑袋来。
面前没人――
身影修长的男人已经屈膝单跪下去,从她脚踝位置把这件超长款羽绒服的拉链往上拉合。
谈梨有点感动,但是。
“老公等等我胳膊还没伸进袖口――”
话声在她反应过来自己喊了什么的那一秒,戛然而止。
门廊下一阵寒风呼啸而过。
秦隐在她身前半弯着腰,保持着手里僵住的拉链动作。
一两秒后他撩起眼:“你喊我什么?”
谈梨:司机误我。
秦隐眼底幽暗终于淡了两分。
他听见自己沉寂了一天的心跳在复苏,只因为一个大约是口误的称呼,就没出息的、欢快的,跳了起来。
他垂回眼,唇角淡淡勾起,手里拉链却很无情地,没给女孩半点反应机会,直接拉到了最上面。
“喊老公也没用。”
小姑娘的下巴被他垫得抬了下。
她脸颊红里透粉,不知道是冷得还是羞恼得,被咬过的唇色稍深,眼神也赧出一种欲言又休的水光。
她原本就灵动漂亮,此时在廊下的灯火里更艳丽得勾人。
“上楼。”
“…噢。”
小姑娘被羽绒服“绑”
着两只胳膊,沮丧地跟上去。
楼层非常高,是一梯一户的设计,按照外观面积,每层似乎都是两三百平米的大平层。
电梯是近乎静音运行的,速度不算太快。谈梨冻得发僵的身体在温暖的羽绒服里慢慢回过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