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良倏地站了起来,眼睛清明,目光锐利的直视面前的人。浑然不像刚刚醒来的人。
一气呵成的动作吓了兰沁禾一跳。
然而当他看清面前是谁之后,整个人的锐气就好像剑入鞘一般收敛了起来,瞳孔也重新涣散,身体都软了下来。
“娘娘,您怎么来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勉强保持清醒,“抱歉……今晚就能处理好了。”
是的,慕良已经连着三天没有回房休息了,每天只在上朝下朝的路上眯一会儿。而兰沁禾也已经三天一个人睡觉了。
“回去睡吧,这里容易着凉。”
她上前拉住慕良的袖子,却攥不动九千岁。
疑惑的回头,只见那人为难的站在原地,“臣……请再给臣一些时间。”
他愧疚的抿唇,像是犯了什么罪不可恕的大错一般,一眼就能看出他揪心的难受。
“慕良,我真的不急。”
这话兰沁禾说了不下十遍,然而每次这人嘴上应的好好的,转身就又是不眠不休的拼命。
“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难道我还会在乎这一两天?”
她环着慕良的腰际,“别这样了好不好,我看着心疼的。”
九千岁不语,兰沁禾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叹了口气,把脸埋在慕良胸前,低低道,“今天是除夕……”
“你已经好久没有陪我了……”
声音低落哽咽,话音刚落九千岁便僵硬了身体。
他颤着手,一瞬间被低低的呜咽击碎了所有底线。
“您、您别哭,”
慕良慌乱的搂紧怀里的女子,“臣该死,以后一定陪着您。”
大不了等她睡着自己再来书房就是了。
埋在九千岁胸前的兰沁禾偷偷的勾起唇角,而后立刻又变回伤心落寞的表情。
她抬起头,吸了吸鼻子,用那双沾着泪泛红的杏眼直勾勾的看着九千岁,“那我要你陪我去睡觉。”
“好。”
九千岁甫一点头,兰沁禾便拉着他直径往卧房跑去。也不管听到睡觉两字突然就面红耳赤的某人心情如何,二话不说的把慕良衣服一件件扒下来挂旁边的架子上。
“娘、娘娘……”
当脖颈被女子纤细的手指无意间碰到的时候,九千岁羞涩的转过头,只觉得脖子上的一块皮肤的触觉无限放大,整个人都酥麻的软了腰。
他真是愚笨不堪,一心只念着早些带娘娘离开,却忘了自己的本分,怎么能让娘娘一个人在床上忍受那么久……
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向来正经的九千岁害羞又兴奋的说不出话来。
手心冒汗,偷偷扯着自己的衣摆。又红着脸撇过头,贴心的把娘娘从前最喜欢赏玩的修长脖颈毫无防备的露出来。
兰沁禾一震,闭着嘴心里有些复杂。
怎么觉得,九千岁和从前越来越不同了……
该说是更弱受了,还是更诱人了……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不出该如何形容,她压抑住心底的蠢蠢欲动,平静的把九千岁推到床上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