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宫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紧张的走上前来。
“娘娘有何吩咐”
“本宫问你们,原先这东宫,可有管事的人记住,莫要想着瞒过本宫,若是本宫从别人口中听到的与你二人所言不符,当心你们的脑袋”
“这”
“将你们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莫要有半点隐瞒,不然,处理两个小宫女的权利,本宫还是有的。当然,只要你们肯老实交代,本宫必定不会亏待你们。”
不说,就有可能掉脑袋;说了,不仅能够保住性命,甚至还有可能得到淑妃娘娘的赏识,两个小宫女很快就知道怎样做才是对她们自己真正有利的。
“回淑妃娘娘的话,原先东宫里的管事,乃是太子殿下的奶嬷嬷,孙嬷嬷。”
贺云清微微皱眉,“没有管事的内侍吗”
“没有,原先是有来着,可是那位公公与孙嬷嬷不合,孙嬷嬷去同太子殿下哭诉
了两次,后来那位公公就被调走了。”
“那孙嬷嬷现在在何处”
“前几日,太医院来人,说太子爷的病恐怕治不好了,孙嬷嬷就向内务府告了假,说家中孙儿患病,回去看望了。”
这两个小宫女虽然先前还有些紧张,可是到了后来便是越说越利落,皆是口齿清脆之人,说起话来也有几分条理。
眼下东宫正是用人之际,与其花费时间去培养几个得心应手的丫鬟出来,倒不如派人好好教导这两个小丫鬟,毕竟东宫出了事情,她们还留在这里,也算是忠心了。
因为贺云清思索了一会儿,两个没有得到回复的小宫女便有些战战兢兢,其实方才的话她们本不应该出口,毕竟孙嬷嬷好歹也是太子的奶嬷嬷,地位自然不是她们这些小丫鬟能比的。
可是一来,若是不说实话,恐怕面前的这位淑妃娘娘绝不会轻饶了她们;二来,孙嬷嬷向来在东宫里面作威作福,她们这些人也没少受她的磋磨,言语之间少不得带上几分怨气。
除了思考如何安排这两个小宫女,其实贺云清心中也存着疑虑。按照道理来说,
陛下可是亲力亲为,太子的教养一事都由陛下把控,可是为何会放任孙嬷嬷如此
贺云清有些想不明白,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太子的事情,至于其他,等稍后见了陛下,再当面问他便是。
“本宫且问你们,在这东宫里当差多久了”
“回娘娘,奴婢清玉,在东宫待了三年了,这是清芽,和奴婢是一同被分到这儿来的。”
“那好,你们既然已经在东宫待了这么久了,东宫里的摆设你们应该很清楚吧。”
“是。”
“既然如此,你们二人去寻一床新的被褥过来,再去给太子拿几件换洗的衣物过来。不管先前你们做的如何,从这一刻起,只要你们尽心尽力做事,一旦太子病情好转,本宫必定重重有赏”
这就是要抬举她们的意思了,两个小宫女一听,激动的看着对方,然后忙不迭的应了下来,转身去找东西去了。
打掉了两个小丫鬟,贺云清便进了寝宫里面,去看看太子现在在做什么。方才
被派去取膳的两个小太监带着膳食回来了,倒是很有眼力见儿的在帮着太子用膳。
贺云清进来时,太子刚好用完膳食,其实说是膳食,也不过是熬制好的粥和两三碟小菜罢了,区别之处就在于是御膳房的大厨精心熬制的,里面加了很多有助于太子恢复的食材罢了。
不再饿着肚子的太子,看上去好了许多,至少脸色没有那么苍白了。
趁着福来带人在院子里四处找埋着酒的地点,贺云清在太子对面坐了下来,“太子现在可是困倦了”
太子摇摇头,“这几日昏睡的时间太多,现在总算是精神了些。”
“那就好,太子不如和姨母聊几句吧。”
“姨母请说。”
“自从太子患病以来,东宫人心浮动,想必太子殿下也有所察觉吧。”
太子露出一声苦笑,“孤自然是知道的。”
“听说前些日子孙嬷嬷向内务府告了假,说家中的孙儿患了病。可是据本宫所知,自从陛下登基以来,被选中的奶嬷嬷多是丧子之人,孙嬷嬷一把年纪,如何多了一个孙儿”
“这”
“或许是本宫有些越俎代庖了,可是既然本宫也是太子的姨母,有些话,还是想当面同太子说一说。太子可知,什么样的人最容易为人所信服”
“自然是胸有沟壑、志存高远之人。”
贺云清摇了摇头,“富贵名利都是过眼云烟,即便是功成名就,最后也都不过是化为一抷黄土罢了。在我看来,唯有心存坚定,即使身处困境也相信自己能闯过去之人,才是真正让人舍命追随之人。”
“姨母的意思是”